下子接到了大量的拘票。 蔡家几个负责出门采买的管事的,这几天都拿到了县衙的拘票,有人状告他们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可是凌迟的大罪,自然要先拘进牢房关押着。 蔡员外让人去打听,发现状告他家管事的都是养济院的孩子。 这些孩童向官府状告,说他们的兄弟姐妹被蔡府的管事拐卖,还有不少旁证,说看到蔡府的管事和这些孩子搭话,还带着一些孩子离开。 “岂有此理!白知县还懂不懂大明律!这些流浪孩童的状告也受理?” 蔡员外是个白胖的老者,长期的养尊处优并不能看出他的确切年纪来。 不过按照大明规定的退休年龄,蔡员外是超过六十岁的。 蔡员外头戴进贤冠,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手上的活儿不停,正在小心翼翼的重新装帧一本古书。 站在蔡员外对面的是一名身穿绸缎的中年人,他没有戴冠,而是用一块方巾扎住头,对着蔡员外拱手说道: “这些孩童都有人打了抱告,县衙自然要受理了。” 蔡员外放下手里的古书说道:“那就上堂!我朝律令,抱告者同罪!诬陷可是大罪啊!” 这个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他的名字叫做方镜,是延平府出名的大状师。 平日里蔡家的官司,基本上都是方镜出面处理的。 方镜在府衙县衙消息灵通,在延平府也是知名的人士,不过在蔡员外面前还是一副晚辈学生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蔡员外是致仕官员呢,方镜不过是个秀才。 方镜说道:“这,这次给这些孩童做抱告的,是知府家的人。” 蔡员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古书,他皱眉说道:“方知府?” 方镜苦涩的点头,虽然是知府家的下人,但也是官宦家别册上的人,知府家的人出面给这些孩子打抱告,县里又怎么敢不受理。 更不要说这些状告都是有人证的,状纸也都是写好的,如果县里不受理,也可以直接告到府里去。 听到方知府介入了这件事,蔡员外终于变了脸色,没有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 “赌坊的事情,这这些状告,都是同一人所为吧?” 方镜点点头,飞虎赌坊那件事明显是有人策划,蔡帮壮在县衙大牢待了两天人就不行了,至今赌坊的人还都在县衙扣着。 现在又凭空出了这么多的诬告案子,抓的都是蔡家重要的管事的,明显就是有人在针对蔡家。 “查!到底是谁和老夫过不去!” 蔡员外将古书扔下,满面狰狞的吩咐道。 第二天的时候,不需要方镜动用关系去查,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十月份月头那刊的《拍案惊奇》因为倭乱的关系没有按时刊发,十月七日补发了一期。 头版依然是连载的牡丹亭,但是第二版则是一则县里的命案。 虽然用了熊某,蔡某来代替其中的人物,但是只要是人就能看出所指的蔡某是谁。 案件将熊父染赌瘾,茶园分贡,熊某去赌坊理论,被抛尸在闽江支流,再到熊父告状签下甘结后自杀,所有的过程都详细写了出来。 这篇文章中出现的人名和地名,甚至赌坊的名字,都是南平县本地,文笔也是浅显易懂但是剧情百转千回,又涉及到了人命官司,很快就成了全南平县讨论的热点。 这蔡某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蔡家人都不敢出门买菜了。 南平县城读书人都和蔡家做了切割,生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