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响应。 苏泽很快就凑到了八十人的队伍,连夜苏泽就带着这些人巡视淳安县的河流,抢险加固薄弱的堤坝。 杭州知府马宁远返回了杭州府,心中是越想越气,这时候一个师爷对马宁远说道: “府尊大人,光靠着劝说百姓改稻为桑是不行了啊。” 这个师爷姓邵,是著名的绍兴师爷,马宁远靠着他压制府衙胥吏,对他颇为倚仗。 对着邵师爷,马宁远叹气说道:“可是胡部堂不支持我,浙江卫所兵和新军我都调集不动,靠着衙役也没办法强行推动改稻为桑啊。” 邵师爷低声说道:“靠着胡部堂不行,靠着兵丁也不行,靠着老天爷呢?” 马宁远突然惊醒,死死的盯着邵师爷。 这位邵师爷说道:“若是河流决堤,淹没了田地,那百姓就是不改也要改了。” 马宁远足足愣了半天,这才说出了“毁堤淹田”这四个字。 邵师爷连忙捂住嘴说道:“此乃天灾,府尊大人可说不得!” 马宁远彻底犹豫了。 他一个举人,能做到杭州知府已经是高任了,但是他却还有向上的心思。 只是再往上走,就不是胡宗宪能够帮忙的了,而且胡宗宪对于改稻为桑颇为抵触,根本就不配合。 胡宗宪已经是浙直总督,兵部侍郎,朝廷的重臣了,他当然可以甩脸子不支持。 但是马宁远不行。 他不过是杭州知府,资历不深,出身又只是举人,受到进士官员的排挤,他手下除了海瑞之外,剩余的都是进士知县,他们对马宁远都不假颜色,所以杭州府的改稻为桑也推行不顺利。 马宁远要更进一步,自然要依靠严党更核心的人了。 马宁远憋了半天说道:“百姓愚钝,鼠目寸光,就知道在一亩三分田上种粮食,不能体会朝廷改稻为桑的好处。” “我等这些朝廷的牧者,就要给他们做选择,给他们指方向,等到都种上了桑树,他们就知道朝廷改稻为桑的好处了!” 马宁远看向邵师爷说道:“你可有嘴紧的人手。” 邵师爷立刻说道:“属下有几个乡党,做事可靠,嘴巴也紧。” 马宁远此时也不含糊,他对邵师爷说道:“去府衙库房,支取点银子出来,先给他们发一半,事成之后再发另外一半。” 马宁远又说道:“不可以府衙的名义出面。” 邵师爷立刻说道:“明白明白!” 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官僚机器,运行起来的咔哧声却老旧的如同一个破烂,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往往都会悖逆上位者的最初幻想。 虽然拿着钱,邵师爷找到那些乡党,一贯胆大的混混们,却面对白花花的银子犹豫了。 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毁堤淹田,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银子自然是好的,可是有银子也要有命花。 “邵师爷,这要是府台大人的命令,要我们毁堤淹田自然没话说!但是空口白字的,若是事情败露,我们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邵师爷一下子急了说道:“怎么可能败露,再说了,这是马知府明明白白交代的事情!这都是从府衙库房取出来的银子,真的出事还能推锅到你们头上不成?” 众人还是那副样子,领头的说道: “还得有信物才行。” “你我都是乡党,难道还是不信我?” 为首的说道:“我们是乡党,和知府老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