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慎怡差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去世。 她神智恢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张开嘴巴喊纪则明,可空荡荡的家除了她的回音就没了别的动静,慎怡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在。 她几乎是爬出卧室去接水喝,吧台的花束下压着纪则明的纸条:看店去了,微波炉里有吃的。如果起来的时候是早上就当早餐,如果是中午就当中午饭。 慎怡看了下表,是早上十点,一个吃早餐太晚、吃午饭太早的,极其尴尬的时间。 她拉开微波炉看了一眼,胃口全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决定去找纪则明。 纪老板其实是没有假期可言的,偶尔也该换她去看看他。 心里这么想着,出门的时候换鞋换到一半,慎怡突然回头把小猫拎上了。 “去找爸爸噜。” 纪则明把车开走了,慎怡只能打车,她在车上给纪则明发了微信,但是对方没有回,估计是在忙。 他在家很少会说生意上面的事情,一是因为几乎都做熟人生意,再多的八卦也唠完了。二是交易的过程简单枯燥,几乎没有什么新奇的。 纪则明接管家里的生意不算长久,今年才真真正正算得上站稳脚跟,着手去做一些新尝试。 传统的商业模式已经不能够长久地维持繁荣的现状,他有意跟上新时代,希望可以运用如今已经发展成熟的自媒体,来扩大市场和销售方式。 纪父退休前已经是安于现状,认为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能够实现衣食富足,无需多此一举,所以对纪则明的的想法并不十分认同。 倒是纪则明的爷爷,觉得这种做法有利于宣传传统茶叶文化,弘扬茶韵,对他表示支持。 年轻人嘛,年轻的时候不去冒险,风烛残年的时候又该拿什么吹嘘呢? 慎怡在纪则明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心情好的时候喊他一声则明哥,可在外面,她也会跟着他人一起有模有样地叫他一声,纪老板。 “纪老板真是大忙人,居然忙到连我的信息都没空回。” 她抱着奶黄包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在翻看账目的黑衣男人。 纪则明平日里对衣着没什么喜好,什么风格都乐意尝试,不过来店里当值他会刻意打扮得成熟一些,以免被人以年龄小为由而看轻。 慎怡那时听了哈哈大笑,说他真会耍帅,你都二十八岁的到底哪里还年轻。 不过这也只是玩笑,她多少也知道,这一行很讲资历与辈分。 而且说真的,纪则明穿黑色衣服确实显得更加沉稳。他的眉眼本就深邃,再加上瘦削的面孔,被暗调的布料一衬,静立不语之时便生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肃。 听见这声音,纪则明有些错愕地抬头,连带着旁边的小会计一起,齐齐看过来。 纪则明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慎怡听着,多年的默契让她读懂,他要问的其实是——你这么早就醒了? 倒是旁边新招的小会计很快抛过来一个笑脸,叫了她一声老板娘。 “我怎么不能来?” 慎怡抱着猫往柜台里钻,屏风隔开里面茶室的交谈声,今日天晴却有风,来喝热饮的茶客不少。 纪则明伸手把她怀里的猫抱过来,把账本交还给何澈。 “来找我吃饭?” “不然呢?我一个人在家点外卖吗?” 慎怡给小会计抛了个媚眼,“小何,待会一起吃饭,来了店里有段时间了,纪老板都没请你吃过饭吧?” 何澈挠挠头,先是好呀好呀地答应,然后又急着帮老板辩解:“哪有,请过的,老板一向很大方。” 慎怡假装没听见,问他,“你们刚在看什么?” “在看一笔订单。上次老板去南方出差,定了一批新茶回来,现在正在核算具体的数目和金额。” 纪则明挠了挠猫的下巴,猫咪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眯着眼睛去蹭他的手背,看得慎怡想翻白眼。 他察觉到,另一只手拉开柜台下的抽屉,找了两颗糖果出来,丢给慎怡。 她拆开就吃。 “对账干嘛要在大门口对?一进来就看见你们在干嘛。纪老板的办公室被拆了?” 何澈解释道,“早上楷文哥打电话过来,说老板手机没人接,让我知会他一声,待会过来见个面。这不,要到时间了,我们在这儿等呢。” 慎怡咂舌:“冯楷文哪来这么大面子?他人来了去纪则明办公室找不就行了,还要你们两个骨干成员在门口迎接他?” 纪则明哼笑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