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褪去几分,杜亦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扑扇两下,投降般地低声道:“帮我一下,”紧接着又不放心地补充,“如果难受,一定告诉我,千万别勉强。” 他说完又有些懊恼,气自己偏偏在这时候掉链子。这些年来,他受得伤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只要不是无意识地被人扛到研测中心,他向来都是自己处理。 怎么的,余贤才来不到半年,他的身体就娇贵到这种地步了? 尽管他二人并非相互托付的伴侣,杜亦还是本能地很想多靠近余贤,他知道余贤与他一样。 见着血的瞬间,余贤脑中还是不可避免“嗡”地一下,不过对队长的担忧暂时能与此相抗衡。他看得出杜亦对他或多或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他竟然能从杜亦对他与众不同的态度中得到一丝欢愉。 没治了。 但余贤这次表现得确实争气,包扎的手法不算娴熟,胜在十分认真,认真得好似在包装一份价格无上的珍品。 大功告成后,余贤也只是侧过头轻轻地干呕了两声,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晕血症状。他精气神十足地回头冲杜亦邀赏:“队长,你看我啥事都没有,好得很!” 杜亦点头微微提起唇角,笑容渐渐放大:“嗯,很棒。” 坐在前排的队员见后面的两个没什么事儿了,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个个猫着腰偷笑。瓜吃得酣畅,戏看得尽兴,就开始寻思着也留下个客串的身影。 “杜队,你真不怕那个渣渣告到局里诬陷你啊?”其中一个队员抓住个空隙插嘴道。 后边这俩半天没说几句话,却仿佛道了千言万语,似乎在外人面前拉了个严密的屏障,找个缝隙都难。 “红旗袍是个男的。”杜亦回道。 “我还要举报他占队长便宜呢!”余贤脸上登时写满了戒备,像悉心种的菜被偷了。 “别胡说。”杜亦接道,话说得温温柔柔。 一来一往,洒了一车的醋。 队员钻出醋坛子,话头对准余贤:“小渔,渔哥,你今天可真猛。” “啊?没……没吧。” “别搁这装了,”另一队员道,“你是不是搁杜队面前这么软啊?刚才凶得跟机关炮似的。” “小渔,你的殊力不会是语言攻击吧?” 一个个开启话匣子,不好意思调侃杜亦,只得打趣起余贤来了。 “别扯淡。”余贤也不恼,偶尔也笑着骂上两句。 “哎呀!”队员一拍脑门,道,“咱局里有没有什么规定,骂人不会被罚吧?” 余贤一听脑袋耷拉下来,努着嘴开始思考万一真的会被罚怎么办?若是罚得重,把他驱出审异局那不完犊子了?若是罚得轻,给他来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