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了殿外侍卫,好生赏赐了一番医和,这才让他离去。 “此人话里有话,显然并非是普通医者!” “君上,臣请派人监视此人!” 待得医和离开,羊舌肸这才开口谏言道。 秦国与晋国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个医和如今居然当着晋侯的面如此的“危言耸听”,这里面难道不会是藏着什么密谋? 身为晋国外交的主事,羊舌肸这些警觉心终究还是有的。 可谁知晋侯闻声却只是摆一摆手,笑着道: “巫、医、卜、乐向来是没个准头的,便是秦伯故意让此人来试探寡人,那又能如何?难不成寡人还能因为此人的一句话便坏了秦晋得来不易的和睦?”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不过是一介医人,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虢地之会近在眼前,晋国这时候当然不能与秦国再出现什么矛盾以致失和。 而当此时刻,晋国任何的举动都可能成为引发各种连锁反应的开端,所以,晋侯此时自然要慎之又慎。 羊舌肸闻言,当即也不再强求。 随后,晋侯又转过头来,看向子产与李然,并是悦声夸赞道: “二位可也当真算是博物君子是也。方才诊疾所言,竟是与那医和分毫不差。” “来人,重赏!” “下臣感念君上厚爱!……” 最后,子产与李然在又是一通拜谢之后,这才是随着羊舌肸是一起告退离去。 …… 灵台宫外,羊舌肸领着子产与李然朝着城中的官驿而去。 车舆内,三人再度聊起今日朝议之事。 “吾师平日里早已是不参加朝议的,今日却突然出现,并竭力赞成王子围的虢地之会。虽说也是别有一番道理,只不过如此一来,便等于害得二位白跑了这一趟,老夫也未能帮上二位什么忙,实是惭愧啊。” 毕竟,子产与李然此番前来,其目的便是前来寻他一起,游说晋侯不要去参加楚国会盟的。 可谁知,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羊舌肸又一向是重诺守信,此时自是惭愧万分。 “叔向兄万勿自责,此言岂不折煞了国侨?” 子产相当客气的应了一句,面上依旧是恭敬不已。 而羊舌肸闻声,却又是做得一声长叹道: “老师博闻广见,所提之事虽是有理,然则此次骤然出现,实是令人费解。此事,肸还需是去问个清楚才是。” 子产捋了捋山羊胡,并接着他的话道: “嗯,叔向所言极是。不过此事,只怕侨与子明自是不便与大夫一道前往的。” “事已至此,虢地之会,便是不可不去的了。侨以为,接下来之事,却还需是找人商议如何应对才是。” 晋国与郑国如今可谓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晋国既然要参加此次虢地之会,那郑国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可现在既然要去,那自然得要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听闻赵中军已然康复,此来绛城,形色匆忙,还尚未得闲前去拜访,实是失礼。” 子产这话说得委婉,但其余两人也都明白,当即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晋国内的主事之人,说到底还是赵武,虢之盟会如今闹得这般沸沸扬扬的,赵武身为中军帅,又岂能不知不晓? 而且,此次虢地之会可也不比当初的平丘之会,韩起作为初出茅庐的一把手,应付这种局面难免是会有不成熟之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