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对他而言意义不可谓不大。 但李然拒绝他的理由,却是显得如此的新奇,竟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什么叫“楚国之道,非然之道;然之道,亦非楚国之道?” 我在跟你说事,你却搁这跟我论道? 这也实在是太恶搞了吧? “哦?敢问先生之道又究竟是什么呢?” 他还是耐着性子如是问道,即便他压根就不能理解。 而李然却也只当这王子弃疾是如他王兄一般,在此虚心求教的。 所以,李然眼神不禁一时凛然起来,并仔细思索着这个问题。他希望能够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他的道是什么呢? 他的道是儒家的仁?法家的法?墨家的爱?兵家的谋?理学的理?心学的知? 他的道是恒常的?还是周行而不殆的? 他的道,是这天下所有人的道?还是只他李然一人的道? 这就是后来者的悲哀之处。 当你自认为已经了解了这世间的一切“道”,但那些“道”,反而会一道道的成为你的枷锁,并牢牢的束缚住你的思维。在让你苦苦追寻的同时,却又不得要领。 这就好比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他在这个圈子里来回走动,上天入海八万里,却始终还是在这个圈里面。 似乎就像他所学过的量子力学中的一句名言: “光锥之内,即为命运。” 似乎一切都早已是命中注定,而对于终极真理的追求,也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先生?” 王子弃疾的声音,将李然从沉思之中惊醒。 李然回过神来,脸上凛然的眼神已然变得冷静,他极为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并看着王子弃疾道: “呵呵,实不相瞒,然其实也尚未能寻得此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楚王的道,还是四王子的道,都绝非李然所愿。” “所以……四王子若要动手,此刻便是可以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孙武与褚荡杀到 李然知道,只凭他今日所言,楚国上下如今想要取他性命之人,可绝不在少数。 而对于王子弃疾的这般“威胁”,其实他也早已是见怪不怪。 从当年鲁国季氏的鸿门宴开始,到后来的楚王熊围,这一招对于李然而言,简直是不能再熟了。 当同一个招式在一个人身上被反复使用的时候,能起到的效果自然也就差强人意了。 李然虽然早就看透了王子弃疾,但他甚至都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他居然是让王子弃疾可以直接动手了。 摊牌吧!立刻!马上! 而这一下嘲讽,饶是王子弃疾也不由为之微微一怔。 前面说了,得不到便毁掉,这是楚国这些狠人一贯的行事风格。 其实,王子弃疾本来也就是这样打算的。 对于未来注定会成为他对立面的敌人,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实是再明智不过的了。 只是,当李然如此坦然的“求死”,他却是被硬生生的给唬住了。 原来李然早就看透了他,而他却始终看不透李然。 此时此刻的李然,虽然就端坐在他的面前,五官立体得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谈笑间的不动如山,云淡风轻的气质,都使得此时的李然笼上了一层颇为诡秘的气场。 李然的身上更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他所能看见的,乃是被显现在薄雾之外的表面,而他所看不见的,是被深藏于薄雾之中的玄机。 杀不杀?! 这突然成了一个难题。 “呵呵,先生是以为弃疾不敢?” 王子弃疾双眼微眯,用一种试探性的眼神盯着李然。 要说这世上,还有他王子弃疾不敢做的事?可别开玩笑了。 这个比楚王熊围更疯狂的家伙,天底下还哪有他不敢做的事? 篡夺王位,偷儿媳,逼太子,灭伍家,其生平,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可以说是荒唐至极。(当然,这些都是他成为楚王以后的事) 所以,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杀一个无身无分的“政敌”罢了。对他而言,又有何难? “呵呵,四王子当然敢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