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李然回忆起在平丘之会,乃至虢地之会前后与韩起会面的一些场面,就愈发的觉得,韩起这个人的一些举动都显得很是奇特。 他并不像赵武那般一心只为晋国整体着想,也不像羊舌肸那般以仁义广施道德,以信誉著称天下。 但是,你要就此说他只是个狡诈且贪的宵小之辈,但又显然不是这样。 个性复杂而又身居高位的韩起,从他登上历史舞台那一刻起,便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是暗行众的头目,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平丘之会上他为何没有直接出手救下季孙宿呢? 这显然也不合常理。 所以,此时李然也不好直接作出判断,毕竟这些都只是他的直觉罢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当初竖牛会选择出逃鲁国呢? 显然,竖牛在郑国时乃是丰段麾下的马仔,而丰段又与季孙意如又是同一组织的,那么竖牛被郑国所驱逐,而后改投季孙意如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大夫请接着说吧。” 思虑片刻,他微微抬手,示意庆封继续。 “其实,老夫也曾是其中七名主事之一,也曾是执掌一国的大权卿。” 这当然是在他当齐相的时候。 “可如今,老夫却也不过就是个为暗行众做事的小喽啰罢了。” 他虽是没有确切的说明自己身份变动的具体时间,可李然对此却是心知肚明的。 毕竟庆封此前自被齐国所逐后,其声望可谓是一落千丈。暗行众既然是一个如此看重个人身份以及声誉地位的组织,那想来也自然不会再给庆封安排主事的位置。 刚才说了,这暗行众的‘七君’,可并非特指某些人,而是所谓的七把主事的交椅。而这七名人员,却是会一直变动的。 从这里不难看出,这暗行众所采用的提拔制度,虽是与“周礼”有些近似,但又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而这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并不是采用的“世袭”制,而是更近似于一种“优胜劣汰”的制度。 但凡他们这些人中,一旦其中一个位置发生了变动,便会由暗行众的首领直接挑选出合适的人选进行继承。 并且将此情况再一并告知其他五人。 庆封因为经历过这种暗行众高层的内部人事变动,所以,他才得以知道这些。 毕竟,当初他成为主事和卸下主事的位置时,便都是这般的情形。 显然,这样做的好处就在于,除了被变动的那一个主事外,其他几个主事便只能是知道这个主事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动,但具体是谁,他们却并不知晓。 而这种单线联系的方式,就可以使得整个组织的安全性得到极大的保障。 保证了他们其中即便有一方暴露了,其他人也都依旧能安然无恙。 尤其是对其首领而言。 严格意义上来说,首把交椅若是陨落了,那么次把交椅便会直接承袭成为首领。而后再票选出来的人选,则只能是从末位开始再慢慢往上爬。 而这,也就最大程度的保障了其首领的安全。 “对了,那你是如何知晓季孙意如和丰段便是其中七个主事之一?” 这里李然不由发出了疑问。 既然都是跟首领单线联系的,那庆封又是如何知晓季孙意如和丰段的身份的呢? 闻声,庆封不由一声惨笑,眼含赞许的看着李然道: “世人都传李子明明察秋毫,智绝无双,如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