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围在穿封戌的这一番言辞下,心情也变得稍好了些。不过,依着他的秉性来说,让他学晋文公那样忍辱负重十九年,依旧是不可能的…… 如是,终于是到得初一,伍举、伍奢、然丹等人都围在了楚王的左右,伍奢这几日也已是去四处巡守,虽然其伤势只好了个大半。 先是穿封戌环顾了一圈四周: “大王,还有诸位,今晚乃朔月之夜,无有月相。按照之前与子明先生的约定,子明先生会亲率军在山下对吴军进行侵扰。届时我们可伺机而动,从那一处缺口逃下山去!子明先生也会派人前来接应,各位无需太过担忧。” 这一切都是于一天前便已约定好了的,所以大家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伍举将那仅剩的五百将士只管是先收拢到了一处,却也没有说晚上要有所行动,只是让他们做好防备,以免是漏了风声。 此时,穿封戌又突然是想到一事,不禁问道: “对了,大王的服饰甲胄可还在?” 楚王的服饰倒是还在,只不过其甲胄在琐地惨败后,便被一名护卫给穿走引开吴军。 “有是有,却也只存得一套深衣……” “那还请大王取出,交于戌来,晚上戌或有大用!” 楚王点头,便唤人是将那最后一身王衣给拿了出来,并是递给了穿封戌。 而穿封戌则小心将王袍给塞入胸前,一旁的伍举见状,也立刻是猜出穿封戌的用意: “陈公此举,莫不是要效仿晋国程婴?” “只是以往万一,若有不得已之时,也唯有如此!” 伍奢起身说道: “陈公,此事还是由奢来做吧,尔贵为陈国县公,任重而显贵,不宜再如此冒险!” 穿封戌闻言,却不由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戌不过是一粗鄙之人,幸得大王赏识,不计前嫌,得此富贵。今大王有难,戌又岂敢贪生?诸位可谁都别与在下抢得这份救驾的功劳呐!” 听得穿封戌这么一说,旁人反倒是不便再多言。 楚王对穿封戌也是极为放心,知他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眼看天色渐暗,楚王心乱如麻,惴惴不安。伍举见时辰差不多,这才传令下去,要众人都做好冲下山去的准备。 山上的五百残兵,知道山下是来了援兵,士气皆不由是为之一振。 因为是朔月之夜,一到夜晚便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在山间隐隐看到山下吴军营地的篝火,伍举将五百人分为三部分,三百人由他亲自率领,届时率军杀下山去,从其后部呼应援军。 另一百人则由伍奢带着,配合楚王和然丹从缺口出去,而楚王身边则又留下一百人,专为护住楚王的安全。 一切准备妥当,时辰亦来到了子时。忽然,只听得山下陡然响起喊杀声一片,火把摇曳,吴军营地顿是起了大火。 伍举见状,立刻是振臂一呼: “快!胜败在此一举!请诸位一同随我杀下山去,接应援军!” 于是,三百人在伍举的领头下从大路冲向山下,而楚王此刻,则是在一百楚卒的簇拥之下,自那个缺口方向下山,伍奢所率领的一百人,则是在近旁打着掩护。 楚王在穿封戌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奔至半山腰,只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就在山脚之下。 楚王颤颤巍巍,一路颠走,眼看就要到得山脚下。却顿感身边竟嗖嗖射来两声!原来,是隐藏在暗处的吴军所射来的冷箭。 穿封戌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