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经由老支书、师父、三姐夫和四姐夫介绍过来的木匠师傅们,也陆续抵达。 吴远在接待他们的时候,才了解到这次人数没达到预期规模的原因。 因为秋收近了。 都怕这时候出门,家里的田彻底撂荒了。 其实,这就要看谁能算清楚这笔账了。 到底是家里七八亩、十来亩稻子挣钱,还是出来打工半年多挣钱。 更何况,真正出来了,家里的田也未必就会撂荒。 请左邻右舍帮帮忙,最多晚几天,也照样能忙活清。 但来上海打工这机会,很可能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 就算有,也得等到明年了。 吴远聊着聊着,一把华子就散了个干净。 再想掏时,没了。 于是只能跟着师傅们一起抽大前门,问问他们打算住哪儿。 结果这群师傅们一听厂里就提供宿舍,无一例外地全都选择住在厂里了。 对于农村的老爷们来说,出来就是图挣钱的。 哪还管周边环境如何,外头好不好走? 很多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岭的地方睡工棚,甚至在路边睡集装箱。 相比之下,厂里还提供宿舍,已经非常好了。 当然,在听到住厂里,每月额外还有20块钱补贴时,那就更没二话了。 甚至比那批住在浦西搞装修的师傅们,还有优越感。 吴远很欣慰,这批师傅们还是很好管理的。 只可惜,眼前他还没个能信任的熟人。 很多事情还需要亲力亲为地多抓一抓,顺便观察培养个带班的师傅出来。 安顿好十五位大师傅们,吴远走进缝纫车间。 这里头,蔺苗苗已经带着女工们,忙活起来了。 见到吴远进来,不少人都停下手头工作,站起来了,稀稀拉拉地跟吴远打着招呼。 蔺苗苗连忙走出来,一边吩咐众人继续,一边问吴远:“老舅,什么事?” 吴远看了看左右,问道:“这厂里你熟,你看在哪儿找个地方给我办公?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肯定要常来。” 蔺苗苗努努嘴道:“东北角上那间平房。” 吴远俩眼一瞪:“那不是厕所么?” “走,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跟着蔺苗苗,吴远走到跟前一看,门前的木牌子上,还真写着厂长办公室。 老谭这也太不讲究了。 把办公室搞在这个犄角旮旯里面。 不过推开门一看,里头倒是不小,足足有三十来个平方。 前后都开窗,外加一扇门,倒也宽敞明亮。 只是里面仅有一套桌椅,外加一个文件柜,属实有些空旷了。 吴远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关上门,跟着蔺苗苗往回走,边走边道:“你这边人都怎么安排的?” 说起这个,蔺苗苗就忍不住犯愁:“她们哪,看不上那20块补贴,都要住在浦西。” 吴远神色一凛道:“那你可得管好她们。这每天来来去去,外面的诱惑很多,外面的人贩子也不少。” 蔺苗苗一听这话,更加着急:“可腿长在她们身上,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这个简单,你安排两个年纪稍大点的带带队,尤其是结过婚的,心定就知晓轻重。” “李姐和陈姐都生过孩子了,倒是能带队。”蔺苗苗思忖着道,“但我还是不放心。” “算了,要不我还是搬到宿舍去住吧?一来可以多带带队,二来也能多陪陪石琳。” “石琳怎么了?” “听说昨晚在被窝哭了一宿。” “这倒霉孩子。”吴远也跟着发愁。 不得不说,人比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