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峟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扭头瞥向赵琅,“赵琅赵爱卿,你可有异议?” “陛下此行甚好,有肃正风气之效。” 祁峟更满意了,他笑容和煦地瞥向谢远,悠悠道:“谢爱卿可有异议?” “臣,”谢远早已瘫软了身子,眼睛里藏不住的怨毒冷嗖嗖飘向何玉琢与赵琅,突然被陛下点名,很是惊慌错愕了一番,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嗫嚅道: “陛下,我谢家先祖为大祁的建设立过汗马功劳,老侯爷更是多次救太|祖于刀枪之下。” “臣身为后世子孙,多有不孝,辱没了先祖威名。但,臣所行之事,中规中矩,不曾有任何僭越不臣之心啊。” “臣只是,糊涂于家事庶务。” “求陛下开恩。” 谢远真情实意地哭了出来。 祁峟:…… 原来你知道自己糊涂啊。 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谢远话虽然如此说,心里却半点愧疚没有。 把嫡长女配给罪臣庶子为妾,他何错之有? 他又没做错什么,自然犯不上心虚难过。毕竟安小公子真的命格富贵,真的镇压下了嫡长女身上先天自带的晦气。这段日子,他爱人的哮喘好了、牙也不痛了,他牙牙学语、三岁大的小儿子也终于会走路了…… 一切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除了皇帝要夺他家的爵位! “陛下,”素日里和谢远关系好的官员们开始求情了,“柳御史、鸿胪寺卿、韩国公俱与罪臣安家结了姻亲,陛下缘何厚此薄彼,只惩罚谢家?” “此事有失公允,望陛下谨慎考虑。” 祁峟默不作声,正准备开口,何玉琢便抢先截断了话头,“少拐弯抹角的,陛下罚的是阴亲这事?根本不是!” “陛下明明在责罚不父不夫的人!别平白牵连了柳御史趟浑水。至于敏宁郡主家和韩国公家,你怎知惩罚不会更重呢?” 祁峟紧皱的眉头再次舒展,何玉琢,真是他的好大臣! “敏宁郡主和郡马爷侯京德行有失,收回封地和一应宗室特权,褫夺封号,降为庶人。” “景王叔爷爷,您看这事可行?” “皆依陛下旨意。” 景王很是配合,他闲闲地瞥了眼谢远、侯京,心里暗自庆幸:还是他家的小郡主小王孙会投胎,各个爹正常娘也没病。 若是他家小郡主下辈子遇上谢远这样偏听偏信、心眼子歪到井底的爹、亦或是遇上侯京敏宁这种“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的奇葩父母,他就是死了都不安宁。 光是想想都冷汗层出。 令人头皮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