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峟大概知晓了永乐侯和商皎的恩怨情仇,也不再过多计较此事。 他决定把处置永乐侯的权力交给商皎。 毕竟权力这东西,只要不是虚的,它在谁手上都好使。 永乐侯借着权势和身份欺压商皎,那么商皎借着权势和身份报复回去,不过分的。 大雪纷纷扬扬,周遭格外寂静。 祁峟让商熙和永乐侯一齐跪在雪地里,命人脱了他们厚厚的外套,只留了薄薄的一层单衣。 商皎姑娘受的冷,遭的罪,他们也该尝尝。 祁峟最懂得一报还一报的道理。 特意命人计了时,生怕他俩跪不满半个时辰。 祁峟则优哉游哉地喝着热茶,坐等商皎姑娘苏醒。 其实就算他提前走了,只留下小柚子给商皎撑腰,那面子里子也是足够的。 但祁峟就是不想走,他直觉商皎是个胆子小、心肠软的姑娘,若是他走了,永乐侯随便哭诉几句,滴几滴猫泪,说几句好话,就哄得商皎原谅了他,那…… 那不就糟蹋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因为送医及时,商皎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刚刚小产,又遭受了严寒,寒气入体,这辈子怕是子嗣艰难。 六岁就被掰断的脚也很难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因为严格控制饮食,日日里茹素吃草造成的体虚倒是可以慢慢将养好。 医女将商皎姑娘的身体情况一条条念给商皎听,她本以为商皎会绝望、会伤心,可商皎只简单“哦”了声,就不再说话。 脸色冷淡地像是再听别人的身体报告。 医女见她如此冷淡,心里直道可怜。 这姑娘瘦的只剩骨头,脚也奇形怪状的,甚至刚刚小产还得不到良好的调养,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 身体上还多有暧|昧残痕。 医女一边唾弃永乐侯的禽兽行径,一边善意提醒商姑娘,“外面坐着的人,是皇帝陛下。” “你放机灵点,以前的苦难日子,就再也不会重现了。” 商皎还是淡漠,轻轻道:“谢谢。” 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医女轻轻揉了手帕递给她,无奈道:“跟我客气什么,我也没帮你什么。” 商皎不说话了,一个人沉默孤坐,医女最后道了句:“这世道女人艰难,大家互相帮衬着点,日子总归会好过些。” “你若准备好了,就出去见陛下吧。” “你哥哥也在等你。” 医女带上了面纱,顺带给商皎拿了个帷幕,“你若不自在,就带着帷幕出去吧,不碍事的。” 商皎拒绝了医女的好意,脚踩在地上就走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