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买卖的商品不一样,收税的比例又该如何确立呢? 商品囤积在码头,没有变卖成钱,收税难道要征收实物税吗? 实物有什么用,他对买卖真没兴趣。 祁峟眉头微拧。 他现下就感觉有好吃的吊在眼前,他很馋,想吃这口饭,却又吃不到嘴,只能眼巴巴看着。 烦。 心烦意乱。 祁峟暴躁地挼了下披散的头发,冲着王鹤亭问道:“爱卿可还有想法?” “暂无。” “成,你把帛书留下,孤在看看。” “唯。” 小柚子从崔海河手中接过帛书,恭敬地递给祁峟,祁峟瞥了眼字迹端正的帛书,双手拎了起来,他懒懒地看了一眼,心里只觉烦躁更甚。 他明明有一堆的事情想做,眼下却连最小的一桩事都做不好。 他也不算毫无大臣,也不算毫无军队,更谈不上毫无民心。 可他想做什么事,就必须全方面考虑周到。 在他下发决策前,他必须预测可能发生的后果。 祁峟想着,世间的事情若单纯只分是非对错就好了,那他做决策的时候,就像是做单选题。 随便蒙一个,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蒙到一个完全正确的答案。 可是世事从来不是单选题,他面临的选择从来不止两个,他收获的答案既不会绝对正确也不会绝对错误。 祁峟莫名松了口气。 世事复杂些也好,那他就算乱选,也不会错得离谱。 他有任意做决策的实力,也有随意做选择的理由。 哪怕他真的亡了国,后人骂他的时候,也会换个角度为他开脱。 祁峟心里放松了些。 他闲闲地睨了眼诸位大臣,声音从容,“关于免除农税,征收商税一事,众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众臣交换了眼色,俱是沉默。 夏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微微弯腰,声音清冷且坚定,“臣以为此举可行。” “但需要事先商议清楚。” 祁峟对夏妍的勇敢满意,他赞许地点头,“爱卿所言有理。” 夏妍自称臣,不要‘太后’的体面和束缚,那祁峟自然愿意与她君臣相称。 祁峟环视四周,无惧众臣眼中的斥责,继续道:“众卿若有什么想法,直言无妨。” “朕不以议事罪人。” 祁峟这话说得文雅,可是没人搭理他。 大家都知道此时站出来,不论说什么,都是给陛下面子,可是,枪打出头鸟。 只要有人站出来,便默认那个人站在了陛下那端,站在了分地放奴的那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