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才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杨舟低着头,也愣了一会儿,片刻后又乐了起来,说不知道,我脑子抽了。我说,剪头发碎头发太多了,别污染你的衣服,你就光着剪吧。他问我,裤子要脱吗?我一脸嫌弃地说,别脱,脱了我报警。杨舟笑得更放肆了。 他说:“好,只脱上衣。” 杨舟脱了t恤,赤裸着上身,坐在塑料凳上,他坐这个其实挺憋屈的,因为腿长,也没地方放,伸直一会儿又曲起来。 我给他找了个蓝色的窗帘布围着,他的脊背露在外面,有些局促地低着头,我把他的头发全部梳到前面去,他的眼睛被遮住,嘴角却笑得弯弯的。 “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好好剪,谢然。”杨舟轻声说。 我笑了笑,说:“没。” 我找了喷壶出来,打湿了杨舟的头发,他闭着眼睛被我喷了一脸水。为了模拟理发店的氛围,我又放起了我的那个英文歌单。 杨舟听了一会儿,他说是披头士,我说不知道,随便瞎听。我用梳子梳他的湿发,然后问他想怎么剪。 杨舟说,随便。我说,你想清楚了,随便是哪一种随便,你的随便和我的随便到底是不是同一种随便。杨舟笑得直打嗝。他说,谢然,你像是在说绕口令,随便太多了我都快晕了。 “还是随便?”我面无表情地问他。 他很痛快地回答:“随便。” 我其实只会最简单的修剪,问得再多也没用,杨舟就算想剪不一样的也没用。我低着头,感受到杨舟的头发纠缠在我的指缝里时,我才意识到,可能我只是想跟他这么随便说说话。 暴雨还在下。 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我给杨舟剪好了头发,这个过程里,仿佛我一绕到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跳就会加速些许,咚咚,咚咚,离近了能听见。我说闭眼,他才恋恋不舍地闭眼。闭上了之后,再也不睁开。 “好了。”我帮他解下了那块可笑的蓝色窗帘布,“你自己掸一下身上的……算了,你去洗澡吧。” 杨舟还闭着眼睛,坐在原地不动,问:“我现在帅吗?” 我看了看,实在无法故意贬低自己的手艺,只能如实道:“帅啊。” 哦,还顺便附赠了一个赞美的口哨。 我第一次发现我吹口哨挺在行。 不过保险起见只能吹一个,吹多了我怀疑这小子会脸红起来。 作者有话说: ps 报亭这种时代眼泪,不知道有多少人记得。 pps 舒悦小姐姐不喜欢他俩任何一个,纯纯的异性朋友w ppps 明天还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