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晟第二天一早来到弟弟的住所。 他昨晚是拔了针匆匆离开疗养院的,后又匆匆赶了回去。 萧之蘅还在睡,而何之礼已经去公司了。 “你怎么来了?” 阿蘅睡得浅,听见声响便醒来了,意识还是迷糊的,揉着惺忪的眼,“几点了?” “还很早的,你睡吧。” 何之晟凑过去想抱住她,连着被子一起拥入怀里。 他很爱自己的孪生妹妹,只要没有看见,便不可避免地产生焦虑与烦躁。而当得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萧之蘅被人联手整了,何之晟的脑海里一瞬间划过很多的可能性。 “在这边待多久?一会跟我回去吧,我们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我跟Frank约好吃晚餐的。” 萧之蘅没睡醒,偏过脸,下巴搭着哥哥的肩膀,闭着眼睛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今天肯定没空,有事的。睁开眼看看我,妹妹,我很想你,我们有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何之晟低头亲她,吮着裸露在外的锁骨,见妹妹还是没理自己,懊恼换了牙齿咬。可说是咬,其实不过是用牙尖轻轻磨。 “你好烦啊。” 萧之蘅伸手推了他一下,抱怨似的咬了回去,“你见到我就想做,是不是为了上我才来的?” “乱讲,可是我见到你忍不住怎么办,我好想你,我好爱你的,回港城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起了。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一起,你想不想我?” 何之晟望着妹妹,不错过她面上的一点表情,“我很想你,在你跟别人订婚的时候我在医院,没人看我,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只能看Frank发来的你的照片。” 自虐似的一遍看了又一遍,恨不得将那碍眼的萧鹤卿捅死变成一具尸体。 “你没告诉我,我以为你手术后都在休养……” “妹妹,情绪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不开心,很痛苦,那就算有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他。手术没有百分百,即便成功也可能后续会出现意外。” “那怎么办,你好了没有,阿晟哥哥,你要出事了,我怎么办?” 萧之蘅害怕了,何之晟对她从不隐瞒,于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兄长的身体状况。 “我又还没死,你怕什么?再说了,我如果真有事,不是还有Frank么,你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到时就你们两个一起了,开心吧。” 他还有心情玩笑,可真当妹妹红了眼圈不吭声了,才慢慢敛了笑意,其实很多事情是不得不点破的。 “看你怕的,好啦,真到了那天,我一定会把你的事情安排好的。” 何之晟选择轻松绕过这话题,他只有萧之蘅一个妹妹,遗嘱也是随着资产的增加而不断修改的。但不变的都是大头给妹妹,个别股份资产给何之礼。 “我不要你的钱,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也不活了。” “别说这样的话,不好的。” 或许从前他会开心,只光光想到同妹妹死在一起,葬在一起,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地在沸腾。 可现在,何之晟笑不出来了。 “什么不好,Eric你又发神经,我看你是昏头了说疯话!谁要你的破钱,我难道很缺吗?谁稀罕!你要去死就去吧,你看到底我们谁先死!” “萧之蘅——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行不行,几岁了,还哭的,很委屈?” 可是他说得是事实,何之晟必然是先妹妹一步离开的。很多时候,即便再有钱,再有权,也不得不接受死亡这一事情。 “我本来被骗了,就很烦了,你还要说乱七八糟的东西吓我。你就是存心想我不开心,你最恶毒了!” 萧之蘅在哭,她惶恐不安着未来,害怕终有一天最亲的兄长会离开她。即便现在她依旧厌烦何之晟与日俱增的控制欲,可她不想哥哥离开,她很爱哥哥,爱他如爱自己一样。 “是的,我很恶毒,我最坏了。Calvin坑了你多少钱,我补给你好不好?这是小事,妹妹,别为那些人烦的。既然有心来害你,那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你说对不对?” 这事情怎么可能就算了呢,大人们自顾自定下的结果是他们所以为的,跟何之晟可没关系。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补的,他妹妹平白被人欺负,要用钱就能盖过,那他倒不如现在就去找地方死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