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发病的那天,清筠恰好不在家。她将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责怪于自己的照顾不周,因此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只要我消失在清筠的眼前,哪怕几分钟,她都会坐立不安。于是我询问她,是否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清筠却又不肯,她似乎坚信自己从未生病,不论生理抑或心理。” 男人请裴歌与林舟坐在招待客人的圆桌前,自己则端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茶。男人俯身,为面前的两人添了些茶水,这才坐回了木制小凳上。 “但我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便强制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每次她都能找到时机从车里溜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候我想我也许应该送她去看更适合的医院,心理医生或许已经不再适合清筠了。” 男人自嘲般笑了,“但我没那么做,我最后选择了逃避,放弃了清筠,与她离了婚。我所深爱的裴清筠,是曾经的那个出身书香门第,气质优雅知性的裴清筠,而不是后来的那个掌控欲强大,只妄想控制一切的疯女人。” “人们都喜欢一朵清新气息的茉莉,而不是疯疯癫癫的、莫名其妙的山雀,对吧?” 林舟忍不住皱眉,却见裴歌只是端起了茶杯,低垂着眼睫,仿佛两耳不闻窗边事。 “她的信息素是茉莉,我就决心要将她身上的茉莉香气再度重现在这个世界上。她的信息素一定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香气,能够完全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香水。” 男人默不作声地笑起来,摸了摸鼻子,犹如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而感到情不自禁的骄傲。 “可那些调香师们实在是真真正正的废物,无论如何与他们强调清筠身上的香气,那股独一无二的茉莉香气是如何独特,他们仿佛就是听不懂一样。哪怕我跑遍了整个昆明,大大小小的沙龙调香室,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商店。” “后来我离开昆明,远赴外省,走了许许多多的地方,为此不惜暂时关闭了这家客栈,却依然找不到清筠身上的那股独一无二的茉莉香气。” 裴歌倏然起身,一手探进大衣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香水瓶。 裴歌甚至随身携带了闻香纸,他手握香水玻璃瓶,在闻香纸上轻轻喷了一下。 “真的很巧,我也是一位调香师。”裴歌温柔地笑了起来,俯身把闻香纸递给男人。恰到好处的礼节不禁让男人连连称赞,直呼清筠可真是生了个好孩子啊! 男人轻嗅闻香纸,指尖重重一颤,雪白的闻香纸像轻盈的雪花般飘落。 男人面红耳赤,激动到不能自已:“就是它……我找了很多年,这才是清筠身上的香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