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和我说说嘛。”女孩犹豫了下,伸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问出口,梁津罕见地沉默。 梁西元和梁洵东,都是梁岱山强硬父权下的“牺牲品”。梁岱山对孩子们奉行“棍棒教育”,生性散漫放纵的梁洵东,因为无法接受父亲严酷的教育和打压,终日沉溺于温柔乡之中,最后竟然在一次海上游艇观光中溺亡。 梁西元曾经梦想过成为一名画家,师从海城著名的新中式画家学画,还报考了艺术系院校。梁岱山知道后,连夜驱车去了那所艺术院校,惊动校长,强行转变学籍,让女儿出国读金融。 梁西元的绘画梦想,就此折戟。 毕业后,梁西元遵从梁岱山的安排,进入梁氏公司内部,从基层做起,协管梁氏的珠宝业务。梁洵东意外死亡后,梁西元更是被迫接过了原先属于梁洵东的重担。 一言以蔽之。早期的梁西元,或许为她自己而活过。之后,她注定只能为梁氏家族而活。 她是梁岱山父权制的受害者,却也不自觉地沿袭着梁岱山的强硬作风,只因这套作风,在过去三十年,行之有效,保住了梁氏,将梁氏的基本盘越摊越大。 “姑姑的情况就是这样子。她身上,不自觉地带着爷爷行事的作风。” 梁津简短地概括了来龙去脉。 作为晚辈,他只客观地叙述,并不对此做出评价。 周萱听完后,久久难以回神。 她代入了一下。要是她读大学时,原本报的“动物科学”专业,被周墨勋和张静女士自作主张地改成了“金融学”,她不仅鼻子会被气歪,还会永远都不想认这两位当父母。 想到这里,她完全原谅了梁西元说的那番伤人话。 都说,孩子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长大的。梁西元不自觉地带上了梁岱山的性格,这性格像金庸小说里的五伤拳,每打一拳,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就连梁洵东和梁西元都生活在这样的重压之下,那梁津呢? 梁津是梁岱山一手带大的,他所受到的压力,肯定只大不小。 “爷爷好可怕。你当他的孙子,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女孩说着,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只是,那些幼年时受过的伤害,她如今想再抚平,还有机会吗? 她一双杏儿眼中含着怜惜。 男人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修长的眼睫颤动了下。她眼神中的怜惜太过明显。他一向对别人的怜惜嗤之以鼻。 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