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为夺取成功的便宜之举,成了不敬皇权的自高自大。派人假意投降接近敌人,也成了谋逆最直白的罪证。 李畅想着,突然红了眼眶。“当年父皇不是一开始就想处死李将军的,他派了那苏氏逆贼去将其带回,可苏氏逆贼直接下杀手,逼的李将军不得不反抗他的屠戮。” 而对于父皇而言,就是昔日最信任的结拜兄弟,冲他扬了手中的刀。 “姑母,您还记得子珏吗?” 李嫣胸腔似乎被人按住,说不出话来,她抿紧了唇角压抑神情。怎么能不记得,那时他们几家人关系都好,时常走动,年少张扬的李珏却总会讨长辈欢心。 即便是她,也喜欢那个孩子,还曾为他做过与苏时鹤同样的鞋。 “那一年被挑断手脚筋脉,扔出京城的时候,他连冠礼都未行。” 心像是被手掌用力捏了一下,李嫣强忍住鼻腔酸涩,恨恨看他,“你今日说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我请姑母告知,您所知道的一切,来推断苏氏逆贼给阿时留下了什么后手,来判断阿时接下来的打算。” 李畅站起来,对着她郑重一拜。 就是要她帮忙,把她的亲儿子给抓回来。 李嫣眼角含泪,表情却越发紧绷,“我要你保证,你与皇兄都不会伤他性命!” 起身,李畅目光坚定,“只要阿时没有错的更多,必不会有人伤他。” 强绷着的心弦就断了,李嫣跌坐在地上,浑身就像是散了心力般委顿。 “时间太久,许多细节我也要慢慢梳理,后续我会写下来交给你。”停顿一下,她又揉揉眼角,“眼下能想起来的,就是他最后死的时候,要我一定给鹤儿嫁陆志隽之女。” 原来,这就是他与陆志隽结盟最后的保障。陆志隽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么以后就是他们的血脉共同享受成果。 “多谢姑母。”掩下眼底诸多情绪,李畅再次对她行礼,姿态恭敬许多。 已没了说话的力气,李嫣靠在桌案上,摆了摆手。 走了几步,李畅突然又停下,侧目看她。 “其实,我能理解姑母的选择。” “没有人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世道本就对女子艰难了,更何况是皇室女。姑母当年,只是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实则也是在那个关头被逼急了,才中了奸人之计。” “但换做其他人,即便是我,也不会有更明智的选择。” 世情如此,男子一生有无数挽救之前过错的机会,科考年年都有,被贬官甚至罢黜也大不了去种地行商,一个妻子不满意不用休妻也能纳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