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仅是胳膊。一路滚下来,面皮也擦破了相。额头、脸颊,嘴角都是擦伤,淋在冰凉的雨水中隐隐作痛。 “回去吧,不用跟我回衙门了。” 他摆摆手,转身拖着湿漉漉的袍子往衙门走。身后的差役对着他行了一礼,各自散去。 才走没几步,雨夜中就失魂落魄的走来一道白影,呜呜的哭声。声音有些奇,不像人声,像是呜咽的猫叫。 “.....是谁?” 宵禁了,又是雨夜,街上根本不可能有人。 陆清河斥问道,背脊一阵发麻,以为是自己摔到了脑子,出现了幻觉。 但白影还是硬挺挺的向他走来,黑发覆面,一双小巧的玉足踩在水花中,移步换影,直径就越过他向城门口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陆清河撞着胆子怒声质问,一把拽过她的胳膊,看清楚了那张惨白的脸。 “银铃?你怎么了,下那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何玉呢?”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冲刷在小脸上,银铃抬手指着城门,痴痴道: “惊鸟铃,我爹爹来了!他来带我回家了!” 她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挣脱胳膊上的手,拔腿奔往城门奔去。 “你要去哪儿,哪儿有铃声!” 除了杂乱刺耳的雨声音,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陆清河拦腰抱住银铃,他身量很高,长臂一捞人便双脚腾空,重重地摔在他的怀里。 银铃却发疯一样抓着他的胳膊使劲的咬,拼命的挣扎,嘶声裂肺的哭喊。 “放开我,我要回家!你这个坏女人,放开我!” “爹爹,爹爹救我!” 她看见那个挑担子的人急匆匆的逃走了,惊鸟铃叮叮当当的响着,似要震破她的耳膜。哲秀秀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用力箍着她的手脚,直到惊鸟铃声消失才松手。 “跟师父回家。” 哲秀秀想要去牵那个孩子,被狠狠的甩开。小姑娘哭得跟花猫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 “我讨厌你,别碰我,坏女人!” “我要爹爹,把爹爹还给我!” 石头砸的很准,在额头擦出猩红的伤口。哲秀秀吃痛,却也不躲,任由那小姑娘那石头砸她。等到小姑娘砸累,她才会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她,埋在小小身子失声痛哭。 “不要砸师父,师父也会很痛的。痛到快要死去了,铃儿。” 石头砸在身上,像是银绾死那天的绞痛,让哲秀秀窒息的难以喘息。 当她一说这话时,那小姑娘又会害怕她真的死去。当真老实几分下来,抽噎的看着她,松开手中的石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