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说谎。”宣睢道。 玉福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不停磕头,尽力修饰出的楚楚可怜也绷不住,几乎涕泗横流。 “陛下恕罪,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 宣睢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复又倦怠起来,他招手叫来六安,“处死,行刑之前划了他的脸。” 六安称是,堵了玉福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隔天,邓云面见陛下时被训斥。太极殿外,人来人往的地方,邓云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跪了四个时辰。 六安去扶邓云起来,也传达陛下的意思,“御前这样的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你司礼监掌印就是这样做的?” “陛下知道你为前朝事忙,朝堂上闹得那样沸反盈天的,也不晓得是邓厂公心慈手软了,还是真不济事了。” 皇帝责怪邓云办事不利,一是不能清查御前的人,二是到现在了,都没能彻底打压绿衣。 邓云咬着牙,在太极殿前磕了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落到朝臣眼里,就是邓云失去陛下信重的信号。邓云心里灰了一片,面上却还强撑着,由几个随从太监扶着出宫去了。 第43章 邓云的事情闹得大,宋檀有耳闻,他与绿衣之间的争夺愈演愈烈,宋檀不能再当做看不见了。天气微暖和一些,宋檀就着人请绿衣,单独见面。 他们在一座水榭见面,春水消融,湖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浮冰,偶尔传来一两声开裂的声音,提醒着冰面的危险。 轻纱帷幔后站着宋檀,他袖着手遥望湖面,那样的姿容仪态险些让绿衣以为眼前的人是皇帝。 绿衣停住脚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 “来了。”宋檀回头请她入座,亲自烧水烹茶。 “你近来在外头,很风光啊。” 绿衣听见他这句话,就知道宋檀是来兴师问罪的。 “各凭本事罢了,”绿衣的态度不知不觉尖锐起来,“再者说,邓云被罚,又不是我从中作梗。” “你还真想斗倒邓云不成。”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有这个能力!” “挟势弄权,搅弄风云?”宋檀把茶杯重重放在绿衣面前,道:“我已经看见了。” 绿衣不说话,一张脸紧绷着。 宋檀心下叹息,道:“你瞧着邓云这次吃了大亏,他难道不会想办法找回场子?” 宋檀告诉绿衣,“我昨天听闻邓云宴请了贺兰信,如果锦衣卫也帮着东厂,就凭你那些在朝堂上根基都没有站稳的官员,能成什么事。” 绿衣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宋檀从不管外朝事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