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层的高楼上,夜里凭窗远眺,恰好俯瞰半城繁华。 进了门,孟青戈伫立窗边,打量着屋里的装饰,古朴浑然琴书消忧,罗帷掩映沉香袅袅,她不由感叹:“还真是别有天地非人间呐,你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吃得是传统艺术这碗饭,总得敬业些不是?”余绮笑着自厨房走出,手上是两只碗,“平常谢了幕,到家就犯饿,干我们这行又得保持身材,大晚上也不敢胡吃海喝,所以锅里常年煲着汤。顺便给你盛了一碗,尝尝吗?” 孟青戈犹豫着接了碗,余绮打趣她:“怎么,怕我下毒?” 她闻言噗嗤一笑:“要是别人,我还真得防着点儿!” “那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敢放心了?” 细火慢熬的银耳莲子羹,软糯可口,甜度适宜。孟青戈尝了两口,才抬眼:“你这样的女人,满肚子都是傲气,我猜你已经不稀罕争了,对吧?” “也对,也不对。”余绮的眸光直勾勾打在孟青戈身上,让她刹那间浑身有些不自在,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反常。 “如果是其他女人,大喇喇地从我手里抢男人,不管她什么出身什么背景,我也非得较量较量!虽然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就一唱戏的,搁古代是下九流,可活到这岁数,我还没吃过亏呢!我最看不得谁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我面前扬武扬威。”她不羁的眼神,仿佛一捧零零碎碎的火苗,只需轻轻一引,便会熊熊燃烧。 可下一秒,当盈盈眉眼落在孟青戈身上时,又怒火骤散温柔顿生:“看到你,我又不想争了,区区一个梁锦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青戈越听越诡异,好似心里的弦被人绷紧,又猛烈扣动,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低头喝完那盅银耳羹,孟青戈看向余绮的目光复杂起来:“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啊?” 余绮忍俊不禁,云淡风轻道:“就当我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说着望一眼钟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再晚了不安全。” 孟青戈默不作答,起身出门,摁下电梯那刻又蓦地回身,和余绮四目相逢,她声音陡然变冷:“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余绮失笑:“孟总说得对,我们这样的关系,见一次尴尬一次……” 说话间电梯到了,两人各自转身,并无一句告别。 PS:粤剧是相对小众的曲种,以及,本文时间背景设定在10年前后,彼时粤剧的实际普及度更低。最后,这是小说不是纪实文学,不要太较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