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街上赶集的人也比夏天时多了不少,熙熙攘攘间,江年安却忽地在前面顿住。 “怎么了?” 明月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人头攒动,幡子随风舞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年安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明月心下担忧,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年安?” “姐姐。”江年安神色有些阴郁,“我好像看到我爹了。” “什么?” 明月难掩诧异,连忙转头四处观望,却没见到有人跟年安长得相像。 她见年安神色不太对,安慰道:“咱们先回铺子,兴许是你看错了也说不准。” 江年安面色微沉,不发一语地随明月回到了月安堂,如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 临近日中时,店里忽地来了一个客人,商人打扮,四十多岁年纪,脸色微黄,生得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一双桃花眼虽生有细纹,却仍是多情含笑,料想年轻时必是个风流公子。 明月细细打量着他,觉得他有几分面熟,还不待上前搭话,便听见一声碎瓷响,帘后的江年安沉着脸走了出来。 那商人一见到年安,登时便红了眼眶,颤着手向前,叫道:“安儿!你真的还活着!” 江年安脸色冷郁,“你是谁?” 周云眼底闪过哀恸,“安儿,我是你爹啊!” “我爹?”江年安冷声笑道,“我爹他早死了。” 周云似是不可置信,往后跌了一步,明月见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又赶忙止住。 这人竟是年安的爹?那个欺骗他娘感情,负心薄幸的烂人?! 摔吧,摔死才好。 明月之前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生出如此狠毒的念头。 可一想起年安说过的话,想起他那被辜负郁郁而终的娘亲,想起他多年前被人推下船险些淹死,他这个糊涂爹却什么也没做,明月又觉得,这样想丝毫不算过分。 因近晌午,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江年安眉眼冰冷,明月站在他旁边,时不时地瞥一眼瘫坐在地的周云。 气氛一片死寂。 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沉默,明月脸色微红,扯了扯年安的衣袖,“去吃饭好不好?” 江年安眸色温和几分,牵起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 周云本想继续赖着不走,但儿子的目光太过凌厉,他不得不起身,退到了铺子外。 利落地关铺、锁门,江年安头也不回,牵着明月去了后街吃饭。 留下周云站在门口,烈日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