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几十方棋盘并列排出,只是一瞬,年乐看到一招妙手,手中白子快速落下,再捏黑子,棋子出罐时一个不稳,掉上桌面,一弹摔落地面。 棋子砸上瓷砖的声音清脆,年乐下意识看向声源处,只觉身边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去,眨眼功夫,霍蔚然在长桌另一边直起身,看向年乐,将手中捡到的黑子递了过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年乐怔了片刻后缓缓回神,再看着弟弟手中的棋子,伸手去拿,抬头朝霍蔚然温和一笑。 “谢谢。” 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霍蔚然手心,带着几分暖意和酥痒,雪消冰释。 霍蔚然心中那点执拗,伴随眼前的笑容,瞬间融化。 再看那枚黑子,霍蔚然忽然意识到,棋子应该是故意落下的,这可能是他,给自己台阶下的方式。 霍蔚然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做法。 他简直就是个天才。 年乐继续落下黑棋,正在重新推演棋局,还没进行到第三手,只听旁边忽的传来声音。 “昨天……其实是我第一次喝醉。” 年乐大脑反应片刻,侧脸看向坐在旁边的霍蔚然。 “喝醉的感觉不太好。”霍蔚然余光关注着年乐的表情,抬手不大自在的用指节蹭了蹭鼻梁。 “我以后……会注意。” “嗯。”年乐简单应下,不大在意转头继续看刚刚的棋局,身边沙发突然动了动,是霍蔚然坐的更近了些。 “需要我写保证书吗?” 年乐捏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诧异的看向身边人。 为什么要写保证书。 年乐自觉不是霍蔚然的长辈亲友,应该管不了这事,更别提让他写什么保证书。 再说喝两口甜酒就醉倒的事,需要什么保证书? 年乐对上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霍蔚然硬挺的面容近在咫尺,情态带有十足的严谨。 “不用。”年乐被霍蔚然态度带的犹豫片刻,最后认真否决。 “为什么不用?”霍蔚然眉头轻蹙,身体下意识坐直,将身边人凑的更近了些。 “你是不在乎我,还是不在意我的身体?” 年乐眼中带过一丝迷茫,听着霍蔚然的质问,仿佛自己成了负心汉,夹着棋子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想起昨天还刚借了弟弟的西装领带,年乐斟酌了一下言语,放下手中棋子,侧身看向霍蔚然。 “我也在意你的健康,但你的身体你做主,你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别人时刻提醒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霍蔚然心口却莫名的升起股不适,感觉到他言语中带着疏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