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静珠喃喃地说:“杀人该偿命,坐牢太便宜他了。” 周鸣初问:“所以你想进去陪他?” 卢静珠愣了下,死死地掐住手掌心,周鸣初说:“不想再给别人找麻烦,就好好养你的伤。” 一旁的何琳有些懵,问周鸣初:“阿鸣,这是什么意思?” 周鸣初没回答,他来只是警告卢静珠:“任何事都不需要你做,自作聪明一辈子,不要到死都得不到半点教训。” 他说完即走,真的只是来看一眼,讲几句话而已。 文禾被他拉着,跟何琳有同样的疑惑:“你这个妹妹,她是想做什么吗?” 周鸣初说:“她有个舅舅。” “然后呢?” “滥赌,也得了病,”周鸣初淡淡解释:“一个离死期不远的人,也不怕拉个垫背的。” 文禾后脖颈一凉。 所以卢静珠是想,如果谷志德保释出来,让她舅舅也去撞人? 文禾以前只是觉得他们这一大家关系不好,现在才意识到,还有扭曲的部分。 他们下楼,而楼上的病房,何琳也后知后觉。 她悚然不已,抖着手打了女儿一巴掌:“你就不能当个正常人?” 卢静珠脸麻了,她也不捂,几乎笑出眼泪:“我为什么不正常,还不是你教的?” “我教你什么了?”何琳几欲崩溃,再次惊觉报应已来。 卢静珠看着她妈妈,曾经多漂亮的一张脸,现在因为衰老,下唇微微外翻,又因为中年丧夫,口角越加下垂,已现苦相。 她想起她们母女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想起她小时候总觉得旅行箱是长着牙的,又尖又利的鲨鱼牙,她妈妈一提起来她就害怕,不知道又要搬去哪里,也不知道晚上睡觉要不要用东西把门堵住,要不要用纸巾把耳朵塞住。 也觉得谷志德说得对,她跟她妈妈是一脉相承的糊涂人,身上有死都根除不了的劣根性。 手机不停在响,卢静珠没接。 她轻轻抚脸,下床走到窗边,看见周鸣初跟文禾肩并肩的背影,看了会,慢慢捂住眼睛。 她一直以为只有周鸣初才不正常,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也是个有病的人。 …… 没多久,文禾离开了dc。 离职后她还在广州待了一段时间,因为小皮总又给介绍生意,朋友开的医美医院。 医院在惠州,她和吕晓诗过去谈的这一单,谈完回广州,再结伴去宋斯兰家里做饭。 刚好中秋,他们准备弄个粥底火锅,不用炒太多的菜,准备食材就可以。 几人在厨房商量怎么做,周鸣初弄来一堆海鲜扔给她们,看到宋川在磨刀,吕晓诗挂在他背上念:“忽有狂徒夜磨刀!” 文禾过来翻海鲜,翻出一袋虫子,立马丢开手:“这什么?” “沙虫。” 她显然没见过:“这怎么弄?” “翻开洗干净。”周鸣初说。 文禾哪里敢:“你来,你洗。” 周鸣初看眼宋川:“找他。”自己出去开视频会议。 会议开到小半个钟,听见厨房鬼哭狼嚎,周鸣初看眼时间,让他们自由讨论,交待记录结果后,走去厨房。 宋川也急急忙忙从洗手间走回去,里面几只虾蟹乱爬,满地碎冰,还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