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斋都是读书人,就她一个妇人,大家视线不时?往她脸上看。 陶姜浑然?不觉,正皱着小眉头比较手里两个砚台。 “到底是多大的呢?”她掂量了半天,一问老板价格,果断拿下便宜那个。 趁顾平章没?下学,早早回到家,将新砚台摆在书桌上。 她端详半天:“嗯,看不出来,简直一模一样。” 以前她打碎爷爷的古董也这?么干,爷爷就没?发现过?。 了却一件大事,她继续绣衣服,终于用一下午的时?间赶制完成。 她拎起来欣赏了半天,越看越好看,美滋滋的,真不愧是她。 心?情?甚好,她抱着换下的衣服到水缸边洗。 一边洗一边扯着嗓子唱:“自?由?的飞翔!在你的心?上!” “啊啊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金沙滩!”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背影像疾风一样~~~” 正唱着呢,眼前出现一双脚,她抬起头,顾平章静静地看着她。 陶姜歌声短暂地停顿,对他点点头,继续与?衣服奋战,意犹未尽地扯着嗓子唱:“套马滴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啊~~~” 顾平章眉头跳了跳,他忍不住道:“别唱了。” 陶姜不理他,埋头苦干。 顾平章冷漠道:“难听。” 陶姜羞恼:“要你管!” 抱着衣服噔噔噔跑了。 晚上,顾平章坐在桌前看书。 陶姜想起什么事,蹑手蹑脚走进屋里,装作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视线轻轻一扫砚台,又偷偷看看顾平章的脸。 看完放心?了,跑到自?己箱笼前挑明日要穿的衣裳。 顾平章铺开纸张,拿起笔,正要磨砚,动作一顿。 他看着砚台,目光平静。 “陶姜。” “啊?忙呢!”陶姜整个人钻进箱子里面掏啊掏啊,将原主所有衣裳都掏出来扔床上。 整个人乱糟糟的。 顾平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砚台怎么换了?” 陶姜僵住了,她硬着头皮装听不懂:“你说什么?” “哎呀我正忙,有事待会再说!” 那砚台是顾平章爹爹留下的,她给打碎了,顾平章不得给她记上一笔? 好可怕。 顾平章拎着砚台走过?来,翻过?来给她看。 横平竖直清晰明了的“五柳书斋”四?个字。 陶姜心?里嘀咕,卖个砚台还打上标记,这?老板有毛病。 顾平章气笑了:“砚台怎么了?” 陶姜捏着衣角,低着脑袋,两只脚蹭来蹭去,扭扭捏捏,视线一瞥,看见大鸭,忙道:“大鸭打碎了!” 她跑出去将大鸭抱进来,塞顾平章怀里:“它干的!你罚它!” “真是个捣蛋鬼!”陶姜拍拍鸭子脑袋,背过?手去,一本正经严厉指责。 大鸭:“噶!” 顾平章:“……” 他捏了捏眉宇。 陶姜偷偷去看他,嘴角忍不住扬起。 “我出去玩!” 大鸭,对不住,让你背锅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明日捉虫子奖励你! 保重! 她扭过?头,迈起脚,后脑勺都透露着雀跃。 她往前一蹦,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