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中间飘着极淡的水气,师无算仿佛是从另一方世界走来的,道:“横竖现在多了为你排忧解难的人,殿下也该展眉了。” 沈綝暂且不说,那另一位能够排忧解难的此刻更惆怅,躲在船舱里不出来,恐怕是心忧自己舍不得离开,半道跳船游回去。 伏霄心念动了动,道:“如今我又时时都是殿下了。” 师无算神色未变,伸手挥了挥似有似无的白雾,缓声道:“名号而已,别闹小孩子别扭。” 总闹别扭的也不知是谁。伏霄觑着他,动也不动。 师无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借着雾气错开视线,故作平静漫声道:“可惜我实在不会劝人,以后还是找个妙语连珠的放在身边,若有烦闷时,让他给你逗乐好了。” 伏霄憋着笑,心想他还是心口不一时最有意思。 “唉,我不过是想,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伏霄忽的长叹,“也不知我们两个这样,是修了多少年?” 师无算方才看着百景渐远,心里只怕亦是感慨,难得地没有呛声,“坐了那么多回船,百年想是有的了。” 伏霄嘴角上扬道:“如此看来,我们甚是有缘。” ………… 回京之路漫长,等到伏霄再见到他昭王府的大门时,已经是深秋。 按惯例,要先行入宫去给老皇帝请个安。 宫里银杏已经黄了,映着朱墙,煞是好看。早在进宫之前伏霄就正经拟了折子送进宫,将包括韦敦在内的所有,都一体奏明,虽因蔡殷在老皇帝那儿受了些责问,好在总体没出大岔子,所以出宫时心情格外轻松,连带着看见几个不想看见的人,都不觉得有多讨嫌了。 伏霄回京,贺文逸是头一个坐不住的。如今容王殿下已然将自己兄长视作头一号眼中钉,那些认为他小题大做的,他统统嗤之以鼻,将他们打做不足为惧的短视之人。 就他十六哥在夏郡做的那些事,虽说冒进太过得罪了一批人,可是贺文逸是佩服他的胆魄的,若是放任他这么壮大下去,就是有一日连自己也要敌不过了。 何况他舅舅高直远在边陲,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京中一切蛛丝马迹都要紧盯,不容得有任何差池。 贺文逸守在出宫必经之路上,一见那个大红袍服的人踏出来,就装作偶遇凑上去。 抒发一番思念之情后,才道:“我方才过宫门,却听几个老东西在大嚼舌根,着实可恨。” 伏霄微妙地避开他拦路的动作,面上还是一副听他说话的架势,点着头:“怎的?我却不是第一天被嚼舌根子了。”你容王不是天字一号嚼这舌根之人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