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好不容易将人给生生盼回来了,竟是这样一副光景,如此这般,倒还不如不回呢!” 绿云嘟囔说着,将花圃中最耀眼的一朵鲜红玫瑰掐下,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跨在胳膊上的花篮里,头一茬的玫瑰开得过早,虽艳却不算最好,头一茬通常摘下施肥或者给郡主泡澡用。 绿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折损了任何一片花瓣,一时嘴上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没想到堂堂人中龙凤,当年遭多少世家千金爱慕抢夺的第一公子,竟是这样一号人,太后当年莫不是瞧走眼了?” 绿云嘀咕说着,话一出口,又一脸警惕,立马抬眼四看了一番,见周遭无人,这才大着胆子继续,却是推搡了蕉月一把道:“哎,你胆子大,方才在马车上,给没给对方脸色瞧瞧,端没端出咱们郡主府几分气势来。” 绿云指的是方才在马车上时,有没有给主子“撑腰”。 郡主大度,看似为人高冷,不近人情,实则只有她们这些时时伴随左右的侍女才知郡主的真实性情。 她们几个侍女中,要数蕉月性子最为倨傲烈性,对郡主亦是最为维护,哪怕有人胆敢妄议郡主一根头发丝,她听了都恨不得要咬牙跟人干上一场才好,护郡主就跟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似的,连七公主跟前的雪媏都不是她的对手。 众人之所以这般气愤的最主要的原因不仅仅在于那位弃郡主之不顾弃了整整三年,也不仅仅在于方一回来便在宴上赢了名美婢回来当众打了郡主的脸,而在于—— 今日回府时,才刚刚下了马车,甚至还未来得及入府门,便有人匆匆来禀,而那位满京最耀眼的人中龙凤甚至连门槛都没踏上,只冲着郡主道了一声“得晚归”,便又匆匆驾马离去了。 是的,阔别三年,过家门而不入。 不入便也罢了,他赢来的美婢倒是先他一步入了郡主府的府门。 这就不仅仅是打脸了,这可谓是明目张胆的作践了! 这不成心膈应人么? 这一举动,就跟个导火索似的,瞬间,将一系列堆积了整整三年的不满一瞬间爆发了,于是,她们三个越发气得厉害了。 蕉月见绿云嗡嗡嗡跟只小蜜蜂似的无个休止,一时瞪了她一眼,半晌,嘴一撇,心中暗搓搓翻了个白眼,心道:那位可是京城第一公子顾无忧,是郡马爷,又不是宫里的太监,她哪敢。 嘴上却道:“若敢欺凌郡主,便是第一公子又如何!” 正要再说时,这时陡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于身后响起。 蕉月和绿云立马紧紧闭上了嘴,一脸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下一瞬齐齐偏头,只见郡主府的大侍女檎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身后,正一片平静地看着她俩。 方才还一脸义愤填膺、气得咬牙的人这会子立马齐齐乖顺了起来,一脸温顺紧张齐齐喊道:“檎丹姐姐。” 檎丹看了两人一眼,道:“不得背后妄议主子,这是郡主府的规矩,更是日后去了顾家要秉从的教养和仪德。” 说着,檎丹上下看着二人道:“一会下值后将郡主府的教令誊写十遍,明日一早交到我屋子里来。” 檎丹语气不急不重,不徐不缓,却叫蕉月、绿云二人乖顺得似个小猫,半分不敢违背,只恭恭敬敬道:“是。” 檎丹点了点头,而后视线这才越过花海,落入对面的八宝亭,白色的帷幔随风摆动,吹乱了亭内之人的一缕发,然而亭内的人却浑然未觉。 檎丹定定看了一眼,再看了眼天色,缓缓开口问道:“郡主心情可还好?” 顿了顿,又道:“可有失落?” 檎丹指的是那位过家门而不入一事。 绿云回道:“看着还好。” 蕉月却道:“郡主每每心情不快时才最专注,当年同七公主决裂时亦是不声不响了整整三日,还制出了一味新香来。” 檎丹看了蕉月一眼。 蕉月暗自多嘴,不该提及七公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