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赶来的姜明月笑眯眯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脸上的笑容越绽越大,最后,还冲姜明月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缓缓朝她竖起了小拇指头,再然后忽而缓缓将小拇指头朝下一倒。 嘴里无声道:“你—输—了——” 一时,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虚弱的架势。 说话间,顾青山微微侧目,眼尾的视线在妻子“你输了”的微笑嘴型上一跃而过,顿时嘴角微微一抽。 姜明月见安阳一脸亲密的抱紧了顾青山,又见她冲她挑衅的眨眼发笑, 竟还一度朝她倒竖起起了小拇指,对她说她输了,关键是,她脸上还绽放着大大的笑容,一脸温柔无害。 也不知为何,姜明月当场懵在了原地,只觉得头皮瞬间根根发麻,根根倒竖了起来,待反应过来,一时觉得手脚冰凉,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顿时气得连连跺脚道:“你……你是装的——” 又咬咬牙,冲着顾青山气得浑身发抖,顿时大吼一声道:“她是装的,她是……她是故意装的——” 然而,顾青山却充耳未闻,脚步未停,一路直径抱着安阳回了无恙居。 被无视在原地,又被人“陷害”“冤枉”“挑衅”的姜明月顿时气得连连跺脚,最终仿佛实在气不过似的,忽而没能忍不住,只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我要回北疆,呜呜——” 一时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气急败坏的跑回了老太君住的北苑。 话说,前一刻还一脸温柔带笑的安阳,在顾青山抱着她回到无恙居的下一刻,便见她脸色嗖地一变,随即,只声音骤然转冷,冷冷道:“放我下来。” 话一落,一把甩开了抱在那脖颈上的那双手。 变脸之快,胜过天气。 顾青山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似未闻似的,竟没能如她所愿,只一路继续抱着安阳,一步一步踏入了正房,最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正房的贵妃榻上。 几乎在他双手刚松开的那一瞬间,便见安阳朝着贵妃榻上打了个转。 等到顾青山直起身姿时,安阳已滚落到了贵妃榻最对侧。 抬头挺胸,抿着嘴,微抬着下巴,一脸目不斜视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一侧,那姿态,与他初回郡主府那晚用膳时,在饭桌上的姿态一般无二。 顾青山想起那晚的晚膳,似怕一会儿还会再来上一遭,顿时,一时摸了摸鼻子,正欲开口,不想,原本目不斜视坐在那儿的安阳冷不丁先他一步开了口,却是冷冷道:“所以,夫君现下知道什么叫体面了么?” 安阳骤然开口。 嘴角扯着一抹淡讽。 顾青山微怔。 这话何意? 然而,重点却似落到了“夫君”二字上。 然而还没开口,便又见那安阳郡主继续冷冷开口道:“我知那姜明月无父无母,她生父姜将军为了救公公而亡,她是顾家的恩人之后,故而纵使她出言不逊,叫嚣到了本郡主跟前,本郡主也没给她哪些惩治,这便叫做体面——” 说到这里,安阳眼皮一扫,轻扫了远处顾青山一眼,道:“这叫做给公公一分体面,给老太君一分体面,也给大人你一分体面,所以,大人往后行事,便也记得给本郡主留分脸。” 安阳冷冷开口说着。 与方才在外头的笑眯眯截然不同。 于是,顾青山终于知道,原来,安伯侯府的那场戏,至今仍然还没能彻底落下帷幕。 一时略有些无奈。 看来,他昔日挑在了最不应该回京的那一日回了京,看来,他挑在了本不该去往安伯侯府的那一日去了安伯侯府,他或许应当在回京的第一时间,立马入宫“觐见”。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缓缓开口道:“明月玩劣——” 不想,方才一开口,便见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是一个冷眼扫了来,道:“所以本郡主下回记得处处体谅她,不与她计较,方能彰显本郡主的贤良宽厚!” 安阳冷笑一声,直接夺过了顾青山后半句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