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叭叭叭的指着宫颜的鼻子直接开骂着,她武人出生,声音响亮,中气十足,在马车这么逼仄的空间里头骂人时,震得一旁的安阳耳朵都隐隐麻了。 就连守在马车外的蕉月、绿云二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马车几分。 对面的宫颜见这位姜姑娘自上马车起便一直一言不发,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不善言辞的,却不想—— 被她骂得整个人都懵了。 宫颜自幼不是个善茬,可是姜明月“五大三粗”,她一张嘴,仿佛能直接有一口将她给吃了。 一时胀红了脸面,竟支支吾吾被怼得无言以对。 就连一旁的宫婉,脸也跟着噌地一下红了。 姜明月见了,顿时一脸轻蔑,她只觉得自己是在扫安阳郡主的面子,毕竟,这可是安阳那边的人。 一通骂下来,在安阳那里吃了一个月的瘪,憋屈了足足一个月的坏心情,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畅快,彻底扬眉吐气了。 一时抬着下巴,略有些得意的看向身侧的安阳郡主。 却见安阳那死女人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好像一脸的……膜拜?膜拜? 这是什么眼神? 姜明月一时被这抹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浑身渐渐冒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心道:什么鬼? 于是,接下来半程路,又彻底安静了下来。 约莫两刻钟后,终于到了邑王府。 邑王是当今陛下的异母兄弟,当年先皇最宠爱的胡贵妃独子,亦是当年最有资格与当今陛下争夺王位之人,如今有封地,常年驻守封地,每年年尾入京时才在邑王府小住俩月。 丹旸赫连缨自幼在封地长大,五年前入京时在皇家书院念书时与安阳等人相识,相杀相爱了五年,打闹居多,却也一直断断续续有着联系。 其实说起丹旸,亦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生母早年早亡,封地的府邸由侧妃当家作主,依安阳对她的了解,多是与侧妃不和,这才一气之下搬到京城的,又或者,是邑王特意送回京的……质子? 毕竟,五年前丹阳回京时,将养在太妃膝下的亲弟弟给换回了封地? 安阳等人来得不算早,来时,邑王府外早已门庭若市了。 众所周知,丹旸县主最爱排场,今日这场生辰宴,怕是比上月安伯侯府的桃花宴还要热闹罢。 安阳一行人下马时,立马早有人专程候驾。 丹旸知道安阳规矩多,怕她在她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挑刺,专门安排了她的一等侍女红笙接待她一人,红笙看到安阳的马车立马过来恭敬迎候道:“奴婢拜见郡主,县主巴巴盼了许久,一直专等着郡主您了,都催奴婢过来瞧了好多回了,郡主快快里头请!” 红笙笑眯眯的说着。 安阳看了她一眼,道:“又不是不来,她着急什么?”顿了顿,又道:“你们郡主的尾巴长到哪儿呢?” 安阳淡淡打趣着。 红笙掩嘴轻笑道:“冒了头了。” 原来,在京城有生辰会长尾巴一说,据说尾巴越长越是祥瑞,故而朋友之间时常戏言尾巴多长了,让摸摸之类的。 说话间,安阳一行由红笙领着,踏入了邑王府大门,正要入内时,不想这时,忽而听到有人在身后远远的唤着:“郡主,请留步。” 安阳脚步一顿,便见个八、九岁的小童泥鳅似的远远滑了来,凑到安阳跟前气喘吁吁、恭恭敬敬禀告道:“郡主,大人说今日公务已处理完毕,今日休沐半日,一会儿过来接您,特让小的过来禀告郡主一声。” 小童哈着腰,一脸恭敬。 小童话一落,安阳周遭几人齐齐变了脸,安阳没留意,不然定然瞧见众人小脸上精彩纷呈的颜色。 安阳听了只微微一怔,半晌,这才认了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