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走的方向,明显是往东厂去的。 厉振山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轻叹一声,心想这下厉北沉的小情儿恐怕要遭罪了。 ...... 今日没有什么审讯的任务,冬歉就一个人在档案库里翻看卷宗。 其实东厂的档案库也是个巨大的信息网,里面充满各种机密文件,冬歉一目十行地往后翻。 在他手下的情报中,这次春狩中,恐怕有人意欲刺杀厉寅。 他死事小,但倘若他现在死,就会极大可能性地破坏师兰渡提前制定好的计划,扰乱他们的棋局。 更何况,厉寅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冬歉翻看过往卷宗,想找到究竟是谁有刺杀厉寅的动机,又会动用什么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有侍卫走过来禀告他:“掌刑大人,太子来了。” 冬歉的目光黯了黯,合上了卷宗。 早上看到厉振山的时候,他就知道厉北沉一定会来找他。 根据他知道的信息,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以来十分亲近,厉振山是没有野心的,他把将来会继承大统的厉北沉当靠山,也当兄弟,自己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告诉厉北沉。 呵,来得正好。 倘若他们父子之间生出嫌隙,想必就可以互相牵绊住手脚吧。 如此一来,自己就有了可乘之机。 冬歉走出门去,厉北沉果然正在外面等着。 看到冬歉,厉北沉走上前去,冷着脸:“你昨晚去哪了?” 冬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还能去哪,自然是在府里。” “別骗我。”,厉北沉的眸色晦暗,“你知道你瞒不住我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向他,缓缓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专程来问我?” 厉北沉按住了冬歉的肩膀,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冬歉一字一句道:“是啊,我很清楚。” 厉北沉咬牙:“我明明告诉过你待在厉寅身边有多么危险,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因为那全部都是你逼我的!”,冬歉推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他的眼神满是寒意,仿佛已经对他厌恶至极。 厉北沉的心脏剧痛。 他第一次发现冬歉是如此迫切的想要推开他。 所以他才会将厉寅当作救命稻草。 他那样努力地接近厉寅,是不是就是为了借助他的权势躲开自己。 明明他最初只是对冬歉感兴趣,明明无论冬歉对自己抱有着怎样的厌恶和仇恨他都不会在意,可是现在,当他知道他疯狂地想要逃避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心底会这么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