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性情,在她说完后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随即瞥见殿门外玄衣的一角,心下了然。 “不必见外,本宫向来喜欢看你们小年轻欢欢喜喜的模样瑶瑶,你回头,看是谁来了。” 裴瑶笙一僵,似是明白了什么,满眼不可置信。蓦然回首,发现许久不见的人,此刻正缓缓自殿门而来。 皎月高悬,倾泻流光,冷如霜。此情此景,如梦如画。 玄衣男子迎着她变幻几番,五味杂陈的目光,在裴瑶笙身旁跪下,朝帝后行君臣之礼:“末将来迟,还望圣上责罚。” 仁安帝呵呵一笑,大手一挥:“何必如此多礼,除夕之夜,你紧赶慢赶,不就是为给心上人一个惊喜?朕可不愿棒打鸳鸯。行了,你二人退下吧,待回了府,再好好叙旧。” “是。”他全礼后站起身来,又伸手去扶裴瑶笙,见她目光闪躲,脸颊微红,赔笑道:“是我不对,待明日,我定亲自上门赔罪。” “谁稀罕” 裴筠庭看着殿中执手相望的两人,心中渐暖。 除夕夜,果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莫叹春光易老,算今年春老,还有明年。” 裴筠庭在席间收到展昭递来的口信,说是燕怀瑾让她叁刻后离席,承乾殿见。 她与林舒虞知会一声,便独自离了席,且未引起注意。 行至廊下,忽闻有人吟游感伤,顿住脚步,看清前方的身影后,大方施礼:“无意冒犯,不想还是扰了阁下清净。不过除夕这样好的日子,何不开开心心醉酒归去?” 那人回头,是个纤瘦清隽的少年,看起来柔柔弱弱,风一吹都要随之散去。 “无妨。说来你我曾有一面之缘,不必拘谨。” 她挑眉,脑海中却并没有想起这号人物:“敢问阁下是?” “你不记得了?”他缓缓直起身子,细细打量她:“倒是长高不少。”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裴筠庭倒真觉得他颇为眼熟:“我真的见过你?” 少年哑然失笑:“真乃贵人多忘事——我是韩丞相的小儿子,难得身子好了些,随父亲来赴宴,不料席间贪杯,不胜酒力,便想着出来吹吹冷风。” 裴筠庭知道他在说谎,他亦知裴筠庭是看破不说破的聪明人。 她对少年所知不多,连名字也想不起,只知道韩丞相的小儿子,打小便是人尽皆知的病秧子,据传他在母胎中先天不足,出生后请遍名医,也无力回天。 冬夜的寒风刺骨,瑟瑟吹来,扬起她的裙裾,半是抚慰,半是试探:“你不要难过,若找不到人说话,与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发誓,会守口如瓶!” 少年望着她煞有其事的模样,乐不可支:“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她这样认真,哪里好笑了? 还想再说什么,远处传来燕怀瑾唤她名字的声音,裴筠庭朝廊下的人行过一礼,道:“我该回了,世子也莫要再吹风,当心着凉,有缘再会。” “好,你去吧。”他收回视线,方才那片裙角翩翩的地方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他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镇安侯府裴筠庭啊。”—— BGM?故里逢春——喔喔 “每岁正二月之交,自长桥以至大街,鳞次栉比,春光皆馥也。”——《秋园杂佩》陈贞慧 姐姐的官配来了! 首-发:po18bb (ωoо1⒏υip)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