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等词挨不上边。 偶尔扫过奏折里的话,连裴筠庭都忍不住蹙眉,他却揽过她的腰,语气云淡风轻:“不招人妒是庸才。理他们做甚,都是光说不做的废物罢了。” 去岁六月他御驾亲征,前去收复最后一块疆土,九月归来时,已成民心所向,彻底站稳脚跟。 先帝所言不假,五年,足够成就一位文治武功的开国皇帝。 千磨万击还坚劲,随着心性的愈加成熟,生死沙场上的谋略被他糅杂至治理朝堂的策论上,深得人心。哪怕有狠厉阴鸷的一面,他也永远是裴筠庭生命中炽热明亮,身披坚执锐的少年郎。 永远不变,永远肆意热烈。 ...... 突如其来的风暴和骤雨呼啸,拍打窗柩,席卷阖宫的草木花树。 裴筠庭正要前往养心殿,谁料半路遇上这场暴风雨,一行人颤颤巍巍,在雷雨中飘零。 衣裙湿了大半,狼狈不堪。 听小李子说皇后驾到,燕怀瑾心立刻狠狠一沉,嘴里说着“胡闹”便匆匆拽着狐裘前去迎接。 潮湿的衣衫贴在身上,难受得很。裴筠庭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指尖泛白,抿着唇,垂眸,瞧着满身狼狈,正踌躇着是否要在养心殿洗个澡,眼前突然一黑,身子向后栽倒。 殿前侍卫、银儿、轶儿,以及候在一旁的江公公皆跨出一步,失声叫着,试图接住她薄弱下坠的身躯,结果都无一例外的失之交臂。 “咚”的一声闷响,就连重重拍打而下的雨幕也无法掩盖,她摔下长阶—— 在姗姗来迟的燕怀瑾面前。 待她重新睁开双眸,静静等待视线逐渐清晰,并察觉周遭闷热而压抑的空气后,便蓦然对上熟悉的眼眸:“醒了?头疼不疼?身子呢?” 裴筠庭缓慢地眨了眨眼,反应有些迟钝,良久,才顶着沙哑的嗓音问道:“燕怀瑾,我晕过去了?” “嗯。”燕怀瑾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身子,“太医告诉我,你已有身孕,两月有余。” 此话在裴筠庭心中四溅火花,惊喜交加下,她呆滞地重复着:“有孕?两月?” “先前我让李太医为你诊过脉,他说你并未有喜......这群庸医。看来还是出身阅微堂的女太医靠谱。” 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再回想近段时间的种种端倪,裴筠庭仍在愣神。 现在这里有个留着她与燕怀瑾血脉的孩子,和她分担着一切,也即将和她共度这数月的光阴。 眼睫处,有人落下温热柔软的吻,随后将她拥入怀中:“裴绾绾,我初得知此事时,比你还震惊数倍。” 他长叹一口气,轻蹭颈窝:“是我太过迟钝,万幸你安然无恙。” 窗外狂风未曾停歇,室内却温馨安宁。 她终于缓过神来:“燕怀瑾,好神奇。我们居然有一个孩子。” 不知是哪句话逗乐了他,足足小半盏茶的时辰,他都抱着裴筠庭在笑,胸腔传递而来的,是他如释重负的愉悦。 “是啊,这是我们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孩子。” “为何?” 燕怀瑾摇头:“怀胎十月已受尽苦楚,生产之日更为吓人。裴绾绾,一个就够了,我不需要那么多孩子,也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你明白吗?” 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一遭,又疼又苦,他光是想象,都觉得心惊肉跳。 “没事的,燕怀瑾。”裴筠庭莞尔,“未到跟前的事,担心那么多做甚?若你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