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奶糖”。 长大后陈叹樵不再爱哭,陈蜜也不在执着于一块半块的奶糖,她和陈叹樵也不会含着糖再去亲嘴,但错误开始了,具体开始于哪一天,陈蜜已经记不清了。可后来的许多天,陈蜜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是怎样一步步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陈叹樵抱着她在卧室里的窗户上做爱,她的脸贴着玻璃,哈出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让人没办法把外面的世界一眼望穿。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86版的西游记,讲的叁打白骨精那一集。 门板不隔音,她都能听见妈妈起身倒水的声音。 白骨精被孙悟空打死了没,陈蜜不知道,但她快被身后的陈叹樵捅死了。陈叹樵捂着她的嘴,她不放心,要再捂两层。两个人叁只手,全闷住她的嘴,就剩最后一只手,在陈蜜腰上握出五个手指印。 屋里肉声淫靡,清脆、快速又隐秘。 陈叹樵发育的好,顶她顶的也深。十六岁的时候他只懂得直来直去的抽插,压着陈蜜在窗台上做。 集市随着城市建设被取缔,爸爸和养鸽子的老汉一样离开了。陈蜜又喘又笑,说,我再生个长尾巴的小孩,我们就还是一家四口。 陈叹樵听完后就抱着她从窗台上滚了下来,动静太大,妈妈过来敲门,见陈叹樵不在卧室,就来敲陈蜜的门。 她问,陈蜜,你弟弟在不在你屋里,你俩打架了? 何止在她屋里,还在她那里。陈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囫囵喊了一声“在”,差点失声叫出来。两个人从地上又滚到床上,不开灯的房间,陈蜜盯着昏暗的房顶、弟弟耸动的短发,咬着手指不敢发出声响。 陈叹樵把自己的手放进陈蜜嘴里让她咬,后来无师自通,学会了用手指卷她的小舌调情。 “陈叹樵,你真不要脸。”陈蜜喘气,看着天花板上没有光的灯,嘴里突然多了一块东西。 奶糖? 陈蜜张嘴就要吐出来,陈叹樵捏着下巴堵她的嘴,黏糊糊的糖精和口水一起溢出嘴角。陈叹樵换了一个套子,手上撸了两把又进去了,陈蜜被她颠得头晕脑胀,一张脸涨得潮红。 陈叹樵抱着她坐在床边上,低头看见猩红的舌头上躺着快化完的糖。 小时候含着糖亲嘴不会出现丑猴子,现在会。 结束后陈叹樵把油套用卫生纸包起来,丢进马桶里冲掉。然后洗澡、回屋、睡觉。早上四点陈蜜来找他,五点半两个人一起起床,收拾书包去上学。 高中离家就两条街,陈蜜和陈叹樵各走各的路,放学了谁也不等谁。半夜十二点,陈叹樵去陈蜜的卧室,接吻、做爱、去浴室洗澡。 情爱这种事情,做的越多就越熟悉,陈叹樵把她的例假日期摸的一清二楚,又嫌陈蜜买的套子太小,自己买了丢进陈蜜的床头柜里。后来用到只剩半盒的时候,被妈妈发现了,陈蜜差点被打死在卧室里。妈妈只当她有了男朋友,骂她臭不要脸不自爱,陈蜜肿着半张脸,抬头看挡在面前的陈叹樵——她弟好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半夜陈叹樵抱着陈蜜,不接吻也没做爱。陈蜜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趴在对方胸脯上要亲嘴。 陈叹樵自打初叁后身高就和拔春笋一样,长势惊人,现在已经比陈蜜高了两头,摆弄她就像摆弄洋娃娃。 陈叹樵把她推开,偏头不让亲。 陈蜜说不让亲你来找我做什么?陈叹樵还是不说话,陈蜜给他撸他也不让,好像在身上背了个贞节牌坊,她要再毛手毛脚他就死给她看一样。陈蜜懒得去想小男生的青春期脾气,翻了个身就去睡了。 陈叹樵拖死狗一样把她扯过来,胳膊绕着圈在怀里。姐,睡了吗?陈蜜不理他。姐,你脸还疼吗,我给你吹吹。陈蜜假装听不见。姐…… 你他妈烦不烦啊!陈蜜一拳锤在陈叹樵肚子上,她弟从小练柔道,身体长得钢板似的,家里的书柜上有一层都摆着陈叹樵比赛拿的奖杯。 她和她弟恰恰相反,中考的时候八百米跑了十分钟,她妈求爷爷告奶奶,拎着礼物跑了半个月才让她顺利升入高中。高中军训中暑叁次,陈蜜是天生的体育废柴,一拳下去把自己疼出来泪花了。 陈叹樵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作用力与反作用力…… 妈的。陈蜜让他别嚷嚷了。 脖子湿了,她伸手一摸,她弟的脸滑溜溜的,粘了陈蜜一手水。陈叹樵在她床上安安静静地睡了一晚,早上四点,陈叹樵爬起来,回卧室里去了。 用陈蜜的话来说,爱是亲情的副作用,这不能怪他们。 亲人在那,爱在那,本来不必去揭穿,也不必去确认。可人就是做了许多本不必做的事情,亲手铸造出无法及时止损的错误和错过,把失望和疼痛一点点积累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