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会亲我。” “你不喜欢吗?”陈叹樵的声音轻轻的,说的陈蜜咯噔一下。他打了个哈欠,道:“我不亲你了,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太困了,要撑不住了。” 陈叹樵伸手去拉她,五根手指轻轻松松地就能握住她的手腕。陈蜜觉得现在的陈叹樵很难应付,还不如对着自己摆臭脸,她还能有理由发火、拒绝。可陈叹樵乖得像小时候一样,不急不缓地和她讲条件讲道理,她发不出火来,只能在心里憋着。 陈蜜僵持了半分钟还是躺回去了,陈叹樵松手,抱着被子,侧躺着面向她。 “陈蜜。”他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困的连眼都睁不开了,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字像呼吸,“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最最爱……” “什么?” 大脑像劈过一道闪电,陈蜜浑身都僵住了。她转身,伸手去推陈叹樵,对方却纹丝不动,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甚至连拍打都感受不到。 心脏像是被谁握住了一样,疼得她浑身颤抖。 “陈叹樵,你醒一醒,我难受……” 陈蜜蜷缩在一团,身边的男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心口巨大的绞痛一下接着一下,像有人拿刀子在里面搅和,血肉都扭在一块。 她屏住呼吸,伸手去探陈叹樵的鼻息。 还好……陈蜜松了一口气,忍着疼痛把系统先生叫了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心痛? 脑海中的白团子飘过来,也没什么精神,“陈蜜女士,晚上好。在下刚刚检测了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我心口很痛。”陈蜜缩起来,手心压在胸前,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系统:“系统的世界里严格遵循因果关系,在下以为这种现象的产生一定有其原因,只是由于权限问题,在下没有办法为您解答。” 陈蜜疼得快抽过去了,眼泪像打开的水闸,很快就浸湿了半边枕头。 “陈叹樵呢,陈叹樵怎么样?”她喘了一口气,嘴唇打颤,“我叫不醒他。” “请您稍等一下。”系统在她脑海里消失了五六秒钟,很快又出现了,“在下检测到陈叹樵先生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具体原因未知,但并无生命危险。” “没事就好。”陈蜜咬牙,来不及想太多,这个世界的一切看似正常,可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比如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对她格外关心的胡玉桐,比如自己从来都不记得的噩梦,又比如陈叹樵突然示爱的反常……看似再按原本的方向行进,却踏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疼痛让陈蜜没有多余的精力仔细思考,她想起来很久之前系统对自己进行的疼痛转移,“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太痛了,比上次在头部中弹还要疼。死后的系统世界里感官可以渐渐消退,但现实中不行,疼痛没有半分缓解。陈蜜出了一身冷汗,睡衣都湿了。 系统:“抱歉,陈蜜小姐。您的疼痛是需要转移给委托人的,但是对方现在的状况并不乐观,无法承受过多的疼痛。” “委托人……”陈蜜深呼吸,委托人到底是谁,她还没有一点头绪。对方一定是知道系统世界的存在,会是谁呢?她想起来在越南见到的那个人,似乎对时间穿行知情,会是他吗,可他们之前有交集吗?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探究,她现在只想把疼痛消解下去,再疼,她就要晕过去了。 系统探测到了她的意识,“在下可以给您注射一剂安眠药,虽然不会减缓疼痛,但是在梦中意识会变得模糊,或许会好受一点。” 陈蜜咬牙,摸了一把泪水:“就没有止痛药吗?” 系统:“抱歉,由于有宿主将止痛药用于死前一刻的记录,系统认为使用此类药品带有极大的作弊行为,因此被全平台禁用了。” “好吧,拜托快点。” 一阵酥麻传来,陈蜜的意识很快变得模糊,泪水生理性地流下来,但很快她就失去意识了。 在闭眼之前,陈蜜的手搭在了陈叹樵的手腕上,指尖相触。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有人在拍婚纱照,模样她看不清楚,只能听见笑声,一闪而过。 还有一个女人抱着骨灰站在海边,风迎面吹来,骨灰吹了一脸。 真蠢,不知道骨灰不能迎风撒吗?她笑了一下,心好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