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谈话仿佛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路上两个人不在谈论这个话题,陈叹樵又变得安静寡言起来。 胡玉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孩子们回家的时候,她在厨房里熬小米粥,掀开锅盖,一团水汽涌出来。 眼睛像核桃似的挂在脸上,胡玉桐探头看了一眼,“买什么回来了?” “夫妻肺片。”陈蜜换好鞋,走进厨房把菜放进碗碟里。 陈叹樵喊了一声“妈”,胡玉桐点头,两人之间有种无言的尴尬,胡玉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低头给锅熄火,“帮你姐把饭盛出来。” 开锅的咕嘟声渐渐小了下来,陈叹樵站在陈蜜身后,把空的碗递过去。 陈蜜甩甩水,拎起来锅勺盛粥。 上衣领口洗得松弛了,宽大地挂在肩膀上,露出脖颈下的一大片皮肤。有几抹吻痕若隐若现,陈叹樵伸手,把她的领子往上提了提。 指尖拿笔的茧子蹭过,陈蜜吓了一跳,正要把碗递给陈叹樵,手一抖,泼了半碗在他身上。 “啊呀!烫到没?” 洒出去的粥还冒着热气,陈叹樵的胳膊被烫红了一片,陈蜜托着他的手腕放在凉水下冲,嘴巴轻轻呼气,“对不起哦……疼不疼?” 陈叹樵没有太大的反应,刚刚那一下应该烫的不轻,隐隐约约有气泡的架势,好在陈蜜处理得快,现在只是看着有些吓人。 他把胳膊收回来,拿毛巾擦干水,“没事。” 胳膊确实没有痛感,这种现象不是第一次了,神经对冷热的辨识开始变得迟钝,味觉也在消退,上一次胡玉桐炒菜,放重了盐,陈蜜被齁得流泪,他一点都没尝出来。 陈叹樵也是从那次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但他没说,只是拿起来抹布把桌面清理干净,端起粥走出厨房,“你拿剩下那碗。” 这顿晚饭吃得极其安静,有人照例来找胡玉桐凑牌局,难得地被她推掉了,“今天干了一天活,精神头撑不住了,你们先去!” 对方还挺惊讶,说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家属院赫赫有名的牌王竟然缺席了,真是稀奇。胡玉桐笑笑,寒暄了几句就把人送走了,关上门,又重新坐回饭桌上。 “叹樵。” 夹菜的筷子没停,胡玉桐给陈蜜夹了块牛心,又给陈叹樵夹了一块,筷子上粘了芝麻粒,她没给自己夹,吃着凉拌的黄瓜,道:“吃完饭后有什么事吗?” 陈叹樵知道她要找自己谈话了,拨弄了两下牛心,垂着眼帘道:“没什么事,看会书就准备睡觉了。” 胡玉桐点头,把黄瓜丝拨到碗里,就着粥一起喝下,“没事的话,就来妈屋里一趟,妈有事和你说。” 陈蜜安静地夹菜,抬眼在妈妈和弟弟之间流连。陈叹樵没什么反应,说了声好,就继续安静地吃饭。 之后胡玉桐又絮叨了几句,快高叁了,陈蜜要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别跟不上课程进度。比起以往的唠叨,今天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胡玉桐说的有些漫不经心,但陈蜜不敢敷衍,顺从地点头。 饭后她去刷碗,陈叹樵和胡玉桐走进卧室,门一关,陈蜜什么都听不清。 谈话的时间挺长的,中间没有什么争执、胡玉桐不是不讲道理的家长,陈叹樵也不是任性的小孩,一切都平静的过于顺利了。 陈蜜刷着碗,好奇地跑过去贴着门偷听。 “系统先生,我想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 脑海中的小圆球出现了,“依据人类的道德规范,偷听不是一种良好的行为。” “我这是为了完成任务。” 系统:“在下不明白这次谈话和任务有什么关联。” 陈蜜强词夺理:“有啊,陈叹樵是人物的关联者,信息掌握的当然是越多越好。您会尽最大努力,帮助我完成任务的吧,系统先生?” 系统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过了好久才松口。声音闷闷的,就算是机械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