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即便是银霁,心头也漫过一阵紧张。 元皓牗的焦虑则更为显而易见:“你、你选物化生对吧?” 这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为了逃避它,刻意日常化着时间的流逝,直到时间给了当头一棒。于是,除了恐惧,并非回避型依恋的人还共病了更深远的悲伤:“(1)班都在顶楼,好远。” 再这样下去,长江大桥明天早上一定会被哭倒,银霁煞有介事地一清嗓子:“无需多虑!我们会分到一个班的。” 元皓牗只当是句走形式的安慰,兀自念叨着:“如果选化学的不多,小科有可能在一个教室上……但你们火箭班跟我们普通班不是一套系统……分班考试能决定很多东西……” “你正常发挥就行。”银霁笃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绝对会分到一个班。” 元皓牗这才正视她:“什么意思?” 银霁莞尔一笑:“我有一个当领导的朋友叫敖鹭知。” 话都说到这里了,悲伤男高眼中消散的光彩重新汇成了一条河。 “你、你什么时候……?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胆战心惊这么久,还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平常心,不用太惊喜。”被他这么盯着,银霁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走后门,千万不要到处说哈,有损我心理健康的形象。” 元皓牗没高兴多久,蹙眉一想:“不对啊,你不回火箭班了?” “你说呢?难道我要再装一次病吗?”一提到这三个字银霁就面露厌恶之色,“哦对了,你也收着点,千万别不小心考进去了,不然可就真是欧亨利式结尾了。” “那个啊,就算我不收着,也……” “是的,我相信你。” “你?!” 找不到生气的立场,人格正常的元皓牗再次被悲伤笼罩:“(18)班这就要无了啊……” 像是要成全他的遗愿似地,下一秒,罗老师在班级群里发来了新通知:大家寒假都没出A市吧?挺好,开学就要紧锣密鼓地准备考试啦,不如咱们提前把毕业照给拍了吧!地点在森林公园,时间你们自己商量,我就提个小建议:最好在春节前,那时候都没吃胖。 泪花在老班长的眼眶里转了转,然而保持队形的赛博欢呼声没有留住他,他抽着鼻子对银霁说:“为什么我们俩从来都没合过影?真的,就没在一张照片里出现过,幼儿园时也没有……” 原因很简单,两个人都不爱拍照。 银霁也摸出手机:“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 元皓牗有点担心地回头看看:“一会我爸他们就出来了。” “那我们不要贴太紧。” 咔嚓。 二位嘉宾正襟危坐的倩影传上了云端。 “裁一裁能直接贴在准考证上。”收回架在花坛上的手机,元皓牗遗憾地说。 银霁还在忙着p图:“为什么你开了美颜反倒不好看了?” 出图效果显然不是他在意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拍那种正儿八经的情侣照啊?” “什么叫正儿八经的情侣照?”银霁头也不抬,“两个人都脱光吗?” 元皓牗就像咬到舌头似地发出“嘶——”的一声:“不要啊那是犯法的!” “你这种人居然也会在意法律?” “什么意思,我哪种人啊?” “一个亲眼目睹巫婆对家人大放狗话之后,竟还在高高兴兴跟她合影的人。” 元皓牗肩膀一沉,坐回石墩子上,小推她一把:“我说,你怎么还在反省啊!” 银霁的手机差点飞出去:“哎哎小心点——这算反省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