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夏怡准时踩进办公室,拉开了屋里的百叶帘,大落地窗采光极好,大白桌上已经摆好了名牌CD?SUMMER,这个时间对广告公司算早了,要求上班时间要更晚,但玻璃外的工位上已经来了些漂亮年轻的女孩,大都是招来的实习生,为了蹭到九点前价值几十块钱的沙拉和咖啡。 青春的女孩们总是对新来半个月的漂亮上司有无限的好奇,真丝衬衣和鱼尾裙以及四点五厘米高跟鞋,每件单品的价格都能买不知道多少条牛仔裤和卫衣,完美符合学生时期对都市丽人的想象,兴奋地主动给夏怡打招呼,问她吃外卖点的芝士蛋糕吗? 夏怡挑挑眉说,不用了让她们吃,她怕胖。 而夏怡现在盯着电脑里拉不到底的未读邮件,叹口气,仰坐在价值不菲的工学椅上,大清早就觉得腰疼屁股酸,觉得这东西和审讯室里的电椅有什么区别,瞥向玻璃外的小实习生们喜笑颜开,拿着手机在工位上拍着外卖送来的精品咖啡。 夏怡可太懂了,她以前也是其中一员,这行业每年都是这么把人骗进来的。 她来这么早主要还是这一阵都醒得早,有点失眠,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距写字楼十分钟路程的公寓里,夏怡托腮又看了一眼和靳凌的对话,点开了最近唯一的消息,还是凌晨四点发的一张图片,放大,是那个协议,龙飞凤舞的字迹,泄愤似地在乙方那儿签了个名字。 但这之后,两个人就没再见过了。 那天,在婚纱店。 靳凌听完夏怡豪言壮语般的结婚承诺,愣了愣,盯着一双黑洞似的诱人眼睛,结果她突然娇媚眨了眨,立刻回神,差点就信了,骗过他的次数还少吗?只是结婚二字让他阴郁心情稍微缓和了些,说:“我不信。” 夏怡眼睛都瞪大了,觉得不可思议这都哄不了吗?现在自制力这么强吗?捶了把坚实的肩膀,气忿问道:“为什么?” 靳凌握住手腕,把人拉到面前,又特别窝火,捏着两颊,认真教育:“嘶,夏怡,你先搞清楚我们到底是谁要去相亲,我相信你得有个限度吧,看我之前就是无条件相信你,现在都要把你相信成别人老婆了。” “可是…可是…那你想怎么办嘛!”,夏怡被脸捏得死死的,小嘴微张,连话都说得有点囫囵。 靳凌一想到自家都舍不得摘的小白菜要被送去给大白猪拱,心里都要像麻花一样别扭死了,说了半天还是要去,手上把人放开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他已经克制住如浪花翻滚的情绪一遍遍地打在心上的痛感,不想把事情变得像之前那样,互相捅彼此心窝,“我相信你会把事情处理好。” “夏怡,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依着你了,就这件事情不行。” “我没那么大度,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难过,在这期间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我的人,等处理好了我们再见面,我不想把自己气死了,也不想因为生气说气话把你伤害了。” 夏怡定睛看着他问:“这是冷战吗?” 靳凌也起脾气了,但他要避免看她,才能说:“这不是冷战…就是让我冷静一下,行吗?” 夏怡被这一通话一阵搅,心里像是颠三倒四般发慌,鼻子有酸感,手吊在他脖子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想要贴得人更紧似这样他就可以改变主意。 似嵌在他身上就可以不分开,沉默了好久,可她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只好轻声说:“好,那就我们先不见面。” 后来靳凌把她送回家,就像是真的不要和她见面似的,进了卧室拿了几件外套似真的准备走,夏怡呆呆地站在门处望着人。 靳凌想她一定要去,要自己解决,那就让她自己来,但转身看见夏怡眼圈又红了,似睁非睁垂着,眼壳似蒙着一层水,眨一下就会掉下来,蹙眉,怎么让人放心得下,“协议呆会儿签给你,行吗?宝贝。” 把人搂过来,抱着,又亲了亲额头,突然气都又泄掉了一半,觉得他和他家姑娘置气干嘛,每次生气都是纸老虎,底线越来越低,怪不得夏怡一点都不害怕,又问:“那到底是你自己解决还是我帮解决,我们到底是见面还是不见面,你自己说。” 夏怡更伤心,气恼,为难,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她也没有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