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粒气急败坏,愤怒得没有丝毫理智,像个泼妇,抡起胳膊一下又一下地打他,“我还在留在这儿干嘛?我给你未婚妻腾地方不正合你意吗?!” 是真的发了狠地打。 她性子骄纵跋扈,可以前从来都舍不得真的跟他闹。 但现在真的没办法冷静,她快要难过死了,他们明明二十分钟前还在抵死缠绵,可转头就有一个灭顶之灾朝她砸下来。从天堂坠入地狱原来是这种的感觉,她生气的是欺骗,但更多的是绝望,意识到她并不是唯一,他即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她胡乱发泄了一通,拳打脚踢。程宗遖一一受下,不管她多疯狂,他都沉默地接受,也没有阻止。 只有他禁锢着她的手没有松。 直到拉扯挣扎间,她的手无意间,不偏不倚地扇上了他的脸。 “啪”的一声,在这并不安静的氛围下还是那般清晰有力。 这一巴掌可谓是卯足了劲儿,用力到手心都还在泛疼。 虞粒像是惊醒,突然停了下来,浑身僵硬,手还在发抖。 指甲划过他的下颔,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泛着血丝。 她看着程宗遖,还在抽哽。 他们站在玄关口,只亮着一盏门厅灯,他太高,将她笼罩,挡住了所有的光源。而他逆在光线里,五官模糊,只剩下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沉静,下颔上的那一道划痕触目惊心。 眸中情绪汹涌,唯独没有丝毫不悦,见她安静下来,他终于开口:“冷静了吗?能听我说了吗?” 怎么可能冷静,可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刚才程宗遖说的那句“你走去哪儿?” 或许他没别的意思,但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仿佛一棍子将她敲醒。 是啊,她现在靠他养啊。她要是离开了这里,就会无家可归,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是她把自己的自尊心给全碾碎了,去做依附别人而生的藤蔓,没有自我,没有灵魂。 她哭得快喘不上气,胸口都疼了,一气起来就口不择言,怎么尖锐怎么来。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拿我当什么啊?你养的一条狗吗?你是要怎么样啊?以后你结婚了,在你老婆那无趣了就来逗逗我,给我扔块儿肉骨头啃吗?我再感恩戴德的冲你摇摇尾巴?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就是这句话一说出口,程宗遖的脸色瞬间变了。 刚才任由她怎么闹怎么发泄,哪怕扇了他一巴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生气,她不高兴,她委屈,那他就任由她撒气,直到消气了为止。可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他的眼里明显烧起了怒火。 虞粒还在掰他抓她胳膊的手,程宗遖不再跟她废话,扣住她的腰,一抬,不由分说将她扛到了肩上,上楼。 步子迈得很急。 虞粒捶打他的背,没多久,他就又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搁到了椅子上。 他带她来了书房。 这样忽上忽下,又落进办公椅里,虞粒头昏眼花。 等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就想挣扎起身,而程宗遖却猛扣住了她的后颈,使她不能动弹。随后弯腰去拉办公桌的抽屉,翻了翻,应该不对,又去拉另一个。 他的动作粗暴,哪还有平日里的从容,只剩下暴躁,似乎正酝酿着滔天的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