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又接着点下一支,就这样熬到了天亮,渐渐有学生出入,他将车窗重新合上。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虞粒从室内出来,走到阳台上,她穿着很可爱的家居服,上面是小熊的图案,头发有些乱地散在肩头,头上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洗脸发带,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 她站在阳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运动,再然后就是打着不太标准的太极。 室友走出来收衣服,噗嗤一下笑了,调侃道:“这大清早的,太极都打上了,你怎么不学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去撞树啊。” 室友抬起下巴指了指楼底下的梧桐树,“喏,现成的。” 虞粒还真往楼下看了看。 目光滑过停在梧桐树下的一辆黑色轿车,程宗遖就坐在车内,紧盯着她,她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只不过她只随意瞟了一眼,没多停留,然后一本正经地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我刚数了下,正好有七棵,我一天换一颗,一礼拜轮着来。” “哈哈哈哈,你踏踏实实当个女神不好吗?偏要当搞笑女!” “就是!搞笑女是没有爱情的你知道吗!” “我要快乐就行了啊!”虞粒无所谓地耸耸肩,“要什么爱情啊!” 她和室友一起收了衣服,然后走了进去。 程宗遖被这句话仿佛刺痛,敛了敛眸,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青丝手链。 等了没多久,虞粒就和三个室友结伴走出宿舍楼。降温了,她今天没有再穿裙子,而是穿着卫衣和紧身牛仔裤,裤子非常修饰腿型,她那双腿纤细笔直。一直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里发痒。 她扎着丸子头,背着单肩帆布包,逐渐靠近他的车,他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她们在商量早上吃什么,虞粒说她随便吃点就行,室友就让她多吃点,再瘦风都能吹跑了。 程宗遖透过后视镜看她。 几天不见,她确实瘦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的缘故,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她从车前路过。 今天风刮得有点大,梧桐叶哗啦啦的响,不知是不是被风迷了眼睛,虞粒突然停下来,眯着一边眼睛,吃痛地嘤咛了声,想揉又不敢。 “怎么了啊?”室友问。 “好像有只小虫子飞进我眼睛里了。”虞粒说,“有没有镜子啊,借我用一下。” “我没带啊。” 虞粒今天也没带,手机又看不清楚。注意到旁边的一辆车,想也没想就弯下腰,凑近车窗前,对着倒车镜照了照。 她完全没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用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她。 程宗遖的手指点上车窗,试图透过冰凉的车窗去抚摸她的脸。 只是咫尺的距离,却又好似隔得那么遥远。 有那么一瞬间,矛盾的心理在打架,他怕被她察觉,可又有种想将她一把扯进车里的冲动,冲动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就在要控制不住时,她已经清理好眼睛,站直了身,继续和室友往前走,连余光都没分过来一点。 他开着车,像个卑劣的跟踪狂,一路跟到了她要上课的教学楼。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的世界里好像除了等待就没别的事可做,从黑夜等到白天,从她上课等到下课。 安静的车内,打火机盖被他掀开又合上。火光在他幽深的瞳孔中跳动。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看见虞粒与一个女生结伴走出来,应该是在探讨什么,表情很认真,走到分岔路口时,女生对虞粒说:“比赛的事儿有什么不懂在微信上问我就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