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人清醒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凉意。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发现窗户竟然还开着,凉风裹挟着冷雨一股脑的涌进来,骆峥坐起了身子。 这么睡一晚,第二天不染上风寒才怪。 他下地关窗,经过屋子中间时,余光瞥见地上的陶景。 骆峥脚步一顿。 地上之人,此刻微蜷着身子,褥子被半压半盖着,可后背和四肢还是有一大部分露在外面。 他此刻向右面侧卧着,脸却埋的很低,被手臂遮挡。 骆峥挑了挑眉,这睡姿……有些奇怪。 骆峥继续去关窗。 然而视线尚未离开,却忽见地上之人身子轻轻一颤。 骆峥静了一瞬,开口:“陶景?” 对方没答。 可适才骆峥分明听到了陶景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他蹲下身子扯了扯那层褥子,那人终于侧过了头。 然而在看清楚的一霎那,骆峥脸色一变。 只见此刻的陶景眉心紧蹙着,鬓角的碎发,已经全被冷汗浸湿。他脸色苍白,下颌骨倔强的凸起,像是在死死咬牙。 骆峥一惊:“陶先生?” 良久,后者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骆大人……”他的嗓音沙哑,跟平日里的清润如玉大相径庭。 骆峥:“你怎么了?” 陶景眼睛重新闭上,还没等说话,忽然浑身一抖。嗓子里溢出一声闷哼,眼皮上生起一层深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吐出一口气来。 “不碍事,老毛病了……”他说。 骆峥下意识看向他的腿。 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陶景的左腿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却又偏偏很僵硬,一动都动不了。 骆峥暗怪自己疏忽。 骨头有伤的人最受不得凉,本来就睡在地上,虽然有层被褥垫着可还是抵不过从地下冒出来的潮寒之气。更何况他离窗户还这么近,凄风冷雨一吹,更受不住了。 骆峥沉声道:“你上床来睡” 陶景用手遮住眼睛,“我……站不起来……呃……”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闷哼。 骆峥见状不由分说,直接将胳膊垫在陶景身下,双臂猛地一用力,竟然直直将陶景打横抱上了床。 怀中的下意识轻轻一缩。 骆峥把他放到刚才他盖的被子上,把褥子从地上捡起来,留干净的一面给他盖在身上。 陶景只觉周身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意包裹。 骆峥将被角掖好,之后又去将窗户关上。 “你暂且将就一晚,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陶景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可笑意还未答,便又被痛苦所吞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