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鸟蛋,直接扑进了高草丛,脑袋磕到石头上。 徐枕清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全是乱七八糟的嗡鸣,但能感受到额角涌出温热的液体。 徐枕清的意识有点模糊了,不确定自己晕没晕,稍微清醒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蛋,外面的衣服还是干的,应该没有摔坏。 他自认没什么捕猎本领,有了抓不到肉食的最坏打算,这些鸟蛋也算半个荤菜,好歹能给伊萨斯补补。 身受重伤还要跟出家一样吃素,他看了心疼啊,伊萨斯从来没让他吃过苦,他也不希望对方活得窘迫挣扎,想方设法让两人的日子能过的滋润一点 徐枕清感觉思维有些迟钝,闷闷的有些想吐,慢吞吞扶着手边不知名的树干爬起来,哪知道树干一晃,迎头浇了他一身水。 徐枕清正张着嘴呼气,带着草木气息的淡水就灌进他嘴里,喝上去甜滋滋的。 水混着血一起冲进眼睛里,徐枕清的眼睛涩疼,牵着袖口擦了擦,袖口上全是血。 他这一下磕的不轻,毕竟手抱着蛋落地就没了支撑,直愣愣的栽下去摔的全身都疼,还好有草丛缓了一下,不然恐怕都爬不起来。 徐枕清去摸额头,有一处微微内陷的伤口,可能是把骨头磕到了,还在渗血,但伤口不是很大,旁边都是些擦伤,火辣辣的疼。 出来没有带药,他也辨认不出植物,只能让伤口自己凝固,相信一下青年人的血小板。 他好歹是个大学生,大学生虽然脆皮但都很难死。 徐枕清试着站起来,发现脚腕有点扭到了,不过不是很严重,揉揉修养一两天就能好,要命的是他或许是摔出个脑震荡来了,眼前花白一片,像是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看什么都带着杂色滤镜。 暂时走不了,他干脆靠着树干坐地上,等恢复点了要加紧回去,长时间在外面遇见危险的几率会变高,他每天出门的时间也不能超过半天,最好是速去速回,找到水和食物就走。 全身都痛,徐枕清闭着眼大口呼气,睫毛上全是溢出来的泪花,像珍珠一样挂着。 血流的多,他的唇色也白,短短两天的折腾就让他隐隐消瘦下去,有点初来星际时的病态。 他个子高骨架小,就算是正常体重看上去也瘦,更别说他天生吃不胖,伊萨斯那么努力地补养也没把他喂到标准体重,总是少几斤,所以减轻一点就特别明显。 眼前总算不发白了,徐枕清睁开眼,再次扶着树干站起来,这次成功站稳了,树干一动又是一股水浇下来,徐枕清还以为是叶面上的积水,抬头一看发现不是,头顶的树干被钻了一个洞,水就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这两波水加起来的量不小,和一瓶矿泉水差不多,普通树干哪儿有这么能储水。 徐枕清心念一动,敲了敲树干,听见了一种闷闷的声音,还有细碎的水声,这个树宛如竹子一样是中空的,仔细摸能摸到粗糙树皮上隔一节就有个环形圈,和竹节有异曲同工之妙。 徐枕清心里一阵激动,握着不粗的树干晃了好几下,小洞又流了一小股水,然后就没了动静,看来这个树管里的水已经流完了。 徐枕清暂且叫这种树为储水树,储水树的树根很细,支撑这么高的树干可以看出扎的很深,但树根很脆,因为要吸水和树干一样是中空的。 这棵大树徐枕清扛不回去,所幸后面这一片都是储水树,徐枕清找了根两手能包住树干大小的,费了一番劲儿把树根掰断,又把多余的枝叶扯掉,只留树干,一手提着蛋,一手拖着树回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只知道把蛋和水带回去,两个人的生活条件能改善,对活下去也更有信心了。 这种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没有信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失去希望会磨灭人的生存意志,一旦放松摆烂,那离死就不远了。 半路上徐枕清又把晾着的衣服收了,用攀岩绳绑在后背,之前捉的鱼放在浅水里,这会儿还是活的,也带走了,大包小包挂了一身。 其他东西不重,唯独储水树要花大力气拖着走,空心的树干灌满水感觉比实心还敦实,他每一步都走得辛苦,好几次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想到伊萨斯还在等他,咬着牙又撑过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沼泽,徐枕清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身上有摔的泥和血,头发也沾着干涸的血痂,脚步虚浮,眼看着是脱力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