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燕来静默地望着她,在她的脸上看到痛彻心扉、愤恨不平、情深意切。他的手犹豫不决地停在女孩的发梢边,最后搂着她的脖子,一手则支撑地面让他上半身坐起,失声道:「别哭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面纸替她擦拭眼泪,双眼里似是装着一个苍苍茫茫的大海,表面水平如镜,仔细窥探便会发现到暗藏于底下的惊涛骇浪。 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让夏清秋眼落掉的更兇,却逞强道:「我没有哭。」 「是,你掉的是人鱼的珍珠。」柳燕来无奈地叹气,良久,才轻轻说了一句,「你说的那些,以后不会再做了,对不起。」 简单的一句话对个性彆扭的他而言十分难以开口,说罢又觉得声音小了,看着夏清秋呆滞的表情,心一横,张开嘴道:「对……」 夏清秋却反应过来,眉开眼笑道:「嗯,我原谅你。」 她的笑落在柳燕来的眼里,就如耀眼的太阳般灼伤眼球,他感受到身体彷彿有股化不开的浓酸在侵蚀着自己。 陡然间,他忽然想笑。 「哪怕喝醉了也这么傻。」他故自喃喃低语。 然而这世上最傻最笨最蠢的其实是他。 他听到夏清秋问:「燕来,你喜欢我吗?」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他看,眼里充满着希冀。 「……喜欢。」 「那我可以亲你吗。」 「可以。」 得到许可,夏清秋立刻抬起头轻触他的唇,齐齐闭上眼睛,气息交融。 空气一时陷入寂静,窗外的月光静謐而温柔,屋内的悸动怦然而甜蜜,情意绵绵、似水柔情。 周遭的事物都像是被模糊一般,时间彷彿忘记行走,万籟俱寂,声音却像是被浸入水中,被一一放大,彼此都听见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空气越来越燥热,他们的吻却依然生涩笨拙,不带着任何激情及邪念,只是繾綣的温存着。 经过漫长的轻吻后,两人的唇分离,夏清秋双眼迷离,脸色緋红,柳燕来则撇过脸,深吸一口气,直到神情变得正常后,才咳声道:「你该去洗澡了。」 夏清秋拿着他递过来的换洗衣物,走两步就回头,柳燕来无可奈何地牵着她到浴室门口,淡笑说:「我在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帮你洗澡,一整天下来你也很累,洗完澡就睡,好不好。」 他越来越熟练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要是柳燕来的同学站在这里铁定会惊呼有邪魔歪道夺舍他了! 夏清秋才不甘愿的说好,走进浴室里。 柳燕来脸上的微笑瞬间消退,他拿出到家时收到的小袋子,拿出了里面的饼乾以及一张阿勃勒做成的书籤,书籤旁又附着一张手写的卡片。 卡片上只有短短几句诗词。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有如曇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的美的精灵。』 这是普希金的一首诗的节录,他记得诗的结尾这么写道:“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心中的一切又重新復甦,有了倾心的人,有了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一字一句组合起来成了隐密的告白,或许她原本只是打算送出礼物,等着他在拆开时发现,然而阴差阳错下,她亲口告知她的心意,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她没有问,而是化作主动,将交往的剑柄递给他决定。 因为她知道,柳燕来从来都是个体面人。 放下卡片,他站在镜子前审视着面色苍白的青年,眼神里闪烁着冷厉讥誚的光芒。 他的世界摇摇欲坠,翻覆倾斜、濒临瓦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