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读书种子,这有什么不好?你且细想想。”章老太太的态度缓和了一下。 大老爷则道:“老太太,即便要嫁给读书人,也要选一个世代书香门第出身的,在官场上可不是家境殷实,年少时会读书就代表有出息的。” 在官场上生存,最重要的是人脉。 况且姚家不过是真定富贵的人家,放到京中怎么够看。 没有权势,所谓的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至于,他为何看重云骊的原因,他自然不会跟章老太太明说,毕竟老太太对刘姨娘母子几人那般忌讳。 诸子夺嫡,他的女婿辽王还不知道能不能胜出,若是平安活下来还好,若是失败了,将来被清算,章家如何是好? 以云骊之容色性情,只要攀上贵人,就必定既富且贵,还能提挈家族。 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不需要和凡夫俗子结亲。 章老太太却对他的说辞不满意,还是耐心劝道:“年少有为的人少,姚家家风醇正,若非是云骊年纪比云淑大些,我都想说给云淑。” 大老爷点头:“那您就把这姚公子说给云淑就是,反正她也不出众,比云骊的才情相貌都差远了。” “你——”章老太太觉得自己被激怒了。 好歹云淑养在自己膝下,还被大老爷如此作践,她很是生气:“云淑知书达理,向来都是守规矩。” “那云骊既懂经史子集,又能吟诗作赋,但凡琴棋书画、女红针黹无一不通,又在大太太那儿养着,备受赞誉,老太太何不宽容小辈,怎么您就总揪着她生母的事情不放下呢?儿子想,您不看二弟的份上,也该看在文懋的份上啊。”大老爷见老太太气着,反而笑着劝。 反正看着老太太生气,他心里还挺高兴。 在章老夫人心里,云骊如何同云淑相提并论,云淑是守拙,随分从时,闺阁女儿学诗文做什么,能考状元吗?不过是附庸风雅吗? 女儿家最该做的是管家,懂得在男尊女卑之下,如何怡然自得的过好自己的主母生活。 而不是天天想诗情画意,那些不是过日子的人。 “那不是正经女儿家该做的事情,你要知晓她只是庶出,若能低嫁,将来姚家还要仰仗我们章家,云骊的日子也更好过,不是吗?”章老太太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即便生气,她还是要忍住怒火,把自己的事情办成功。 看大儿子的样子,分明是着了魔。 大老爷却倏地道:“老太太到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姨娘所出,故而认为我不配做这个永宁伯?” “你何故如此?我从未这般说过。”章老太太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大儿子也不算差,若是她从中阻挠,她也未必能顺利袭爵。 作为嫡母,她也从未苛刻他。 为人子自然该有孝道,若传出一点不孝,名声全部毁了,也正因为如此,大老爷才百般容忍,但他发现有些人你忍了也无用。 这老太太六七十岁的人了,什么都管,过继也要拦着,恨不得他绝后,当初让他生母惨死,就是这个老太婆害的。 就连当今皇帝还不是正出呢,你老太太哪回进宫,不得叩拜大礼? 大老爷道:“既然如此,那云骊的事情您就别管了,她由我们夫妻抚养一处,总不至于嫁一个商贾子弟吧。虽说她是庶出,但也是从三品转运使的女儿,是我们伯府的千金,论人才哪样都不差,既然如此,何苦一定要低嫁吗?就像儿子也是姨娘所出,儿子如今也承袭爵位,二弟也是庶出,也成了大官。” 章老太太听他提起自己的姨娘,心里一跳。 她还记得大老爷生母罗姨娘那时的嚣张,甚至还让大老爷私下喊娘,此等贼妇,没有半点尊卑,送去庄子上也是她咎由自取。 甚至日后送去尼姑庵清修,那也是作为正妻应当的。 后宅本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尼姑庵是个私门子,罗姨娘上吊自尽,这样的消息传来,她立马就封锁了。 为的就是怕大老爷知道了恨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章老太太叹道:“你这样说是在责备我 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