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骊看着他道:“你都知晓了啊,我还正愁怎么告诉你呢,又怕你从别人那儿知晓了,到时候怪我。” 她说起那时候去升州自己见到了姨娘,如何的激动,又得知宁王迁藩入湖广,但怕被发现,一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想到姨娘这番不容易,我是二叔告诉我的,具体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如今你告诉我,我才知晓。云骊,你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在姨娘身上,我还真的信了。”文懋觉得非常神奇。 这种心情他也只能和云骊提及,云骊则笑道:“本也该是如此,你们读书人不也是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说法吗?” 文懋点头:“是啊,天下不能为之事多了,可有的人望而却步,有的人却迎难而上,可见许多事情都事在人为。” 云骊很是赞同:“天下该有英明之主才行,否则像大姐姐那样的,不仅仅坑外人连自家人都坑。” 当年,若非是因为云凤的性子,她可能会进宫,兴许已经是太后了。 可她并不想进宫,每次看到深宫的宫墙。都没由来的觉得阴森森的,那就是个没有自由的笼子,没完没了的争斗,不如现下自在。 裴度为人别具一格,所以她很多想法和他都不谋而合,换另外一个人,她的日子绝对过的没有这么舒心。婆婆儿子包括丈夫都这么好,她才有功夫看书作画,也不必再像自己在娘家一样总要提心吊胆,这种平静让她真的很舒心。 “你说的是,不过,到时候大姐姐不会欺负姨娘吧?”文懋很是忧心。 毕竟云凤是宗法上的太后,自己姨娘可只是个藩王太妃,也没什么靠山。 云骊摇头:“你放心吧,不会的,我看云凤可能要碰钉子才是了。” 兄妹二人把这个话题摊开,倒是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文懋出来时见到小外甥烁哥儿都开蒙了,抱在怀里欣喜万分。 “妹妹,你这两个孩子可都是读书的好苗子,一定得好生教才是。” 因为文懋原本从文,后来从文弃武,现在再想沉下心来读书就很难了,身上也还有别的差事,所以,对于读书的晚辈,他都很支持。 “好,哥哥不是说还有急事,我送你到二门,别耽搁了。”是她今儿强把文懋喊过来的,现在又怕文懋误事儿。 文懋被推的走的,鞋都差点被推掉,不过他很开心,妹妹终于有小时候的样子了,而非常常用淡漠保护自己。 她分明和云潇一样,曾经也活泼可爱还很霸道…… 送走哥哥,她心里的大秘密总算卸下,同时,替姚纤纤寻的一门亲事也提上日程,姚家陪嫁十二万贯之多,姚纤纤虽然年纪大些,但是身形还保养的很好,因此,许给了裴度曾经的同僚集贤院侍读学士周秉康,此人曾经娶过一房妻室,于前几年去世,儿女正是将笄之年。 周秉康今年四十有二,并不显老,两 边都问过,都表示赞同之后,这桩亲事在短短一个月内居然就成亲了。 云柳特地上京来操持,她感叹道:“表姐还觉得不好,但有什么法子,她又想嫁一个高官,又想人家年轻,还得要英俊,还要有钱,什么都想要。我说表姐你若不同意也就罢了,她又还是看中周学士的身份,比我们还着急。” 成亲这么些年,云柳对姚纤纤和姚饶安还是一口一个表姐,一口一个表哥,丝毫未变。 这也算是另一种福气了,姚夫人为人虽然擅长钻营,但也不是什么坏婆婆,她还是云柳亲姑母,云柳也算是过的很自在了。 云骊就笑:“罢了,都已经出嫁了,日后她在京里,大家还能有个照应,你也就别说了。” “五姐姐,你涵养真好,以前她还得罪过你呢。要我是你,我可做不到如此。”当初她写信来,也是试探一下,没曾想云骊还真的帮上忙了。 云骊突然道:“大概我没有以前那么怕担责任了吧。” 以前她过的如履薄冰,对人始终是有戒心,有界限感到过头的地步,现在的她不怕试错,有这个底气了,因此,能够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会帮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再有,她偶然想起姚纤纤的时候,会体察到自己曾经也是因为奇货可居,才能得到在大房寄居,才能得到大伯父的看护。 就当是自己那点同病相怜吧。 只不过,她身份高一些,路走的更顺畅。 云柳向来豪爽,她道:“其实我这次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