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敲门了。 拾九打开门。 因在厨房待了一个多时辰,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烟火气,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泛着薄汗,衣服上到处都是刮蹭的污渍。 拾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虽然刚刚已经知道了此时,但亲眼看到,还是会震惊。 她也无法想象楚逐挽起袖子下厨的样子。 “不请我进来坐坐?”楚逐见她怔然的样子,挑眉打断她的沉思。 “是。”拾九让开身子。 楚逐将鲫鱼汤和米饭放到桌上,道:“鱼类中你最爱吃鲫鱼,鲫鱼汤对身子也好,你多喝点。这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拾九沉默片刻,道:“我现在喜欢吃的,是鲤鱼。” “哦——”楚逐脸色一顿,随即笑道,“没事,我明晚做鲤鱼,你喜欢糖醋鲤鱼、红烧鲤鱼还是清蒸鲤鱼?或者是别的口味?” “随意。”拾九道。 “我让后厨现在就去做鲤鱼来,你既然不知道吃什么口味的,我便让他们各色口味都做一份来。”楚逐看了一眼自己做了很久的鲫鱼汤,“那这会儿是否可以将就一下,先尝一口我做的鲫鱼汤垫垫肚子?” 拾九一听,顿时头疼不已。 别说什么各色口味都做一份来了,便是只做一份来,她都觉得劳神又伤财,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实在浪费。 “不用了,我喝鲫鱼汤就好。”拾九摇头,只能拿起勺子,准备舀汤。 楚逐见状,亲自给她舀了一碗。 拾九尝了一口。 楚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藏着期待:“怎么样?” “不怎么样。”拾九摇头。 倒不是特意针对楚逐,的确是他做的鲫鱼汤不怎么样,她只是实话实话。 楚逐眸光一黯,随即又打起精神:“无妨,我再多练练。” 拾九叹了口气。 面对楚逐卑微又笨拙的讨好,她实在无奈极了。 他认为这样会改变什么吗? 不过,她已经没有心力与他争论,也不想再陷入从前的漩涡,她谨记自己现在是今月,与楚逐没有任何瓜葛。 而楚逐如此这般,就只当他闲的没事干,自找苦吃。 拾九又舀了一勺汤准备送入嘴中。 虽然不好喝,但未免再去麻烦厨房,她准备将就吃了。 却被楚逐拦下:“既然不好喝就不要喝了,我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来。” 虽然不知道拾九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鲤鱼,但是对于她其他菜色的口味,他已知晓得一清二楚。 “酥肉现在还喜不喜欢吃?豆腐是否还是喜欢吃清蒸口味?” 拾九道:“就来一碗清蒸豆腐吧。” 她现在已经全无胃口,但不吃这一顿,恐怕楚逐会不依不挠。 她挑了最简单好做的清蒸豆腐。 楚逐微微蹙眉:“只一碗清蒸豆腐是否太少?而且也太过清淡,还要吃点别的吗?” 拾九摇头:“就吃这个。” “好。”楚逐现在一点也不愿勉强她,一切顺着她的心意来,马上让人去吩咐后厨。 当晚,拾九在楚逐的目光注视下,草草地就着清蒸豆腐,吃了一顿晚膳。 那碗鲫鱼汤,直到凉透了,拾九都不曾再动过一口。 * 次日,楚逐下了朝,回来后向拾九提出,带她出去走走。 “你回到京城好几天,还没出过王府,一定闷坏了吧。”楚逐带着商量的语气,“我这会儿正好得闲,带你出去走走吧?” 拾九道:“王爷,我从来没来过京城,这是第一次来。” 她在驳斥“回到”一说,也在提醒楚逐,她只是今月。 楚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脸色微微一顿,便恢复正常:“是,你是第一次来,那更要四处走走了。” “好,多谢王爷。”拾九没有拒绝,她倒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京城在这两年间有哪些变化。 楚逐没有带任何人随行,只他们两人出了府。 一路都是楚逐以东道主的身份带路,那路线却是越来越熟悉。 拾九知道,这是去着衣楼的路。 在这偌大的京城,除了王府外,她待得最久的地方便是着衣楼和将军府了。 楚逐自然不会带她去将军府,况且将军府也早已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了,去了也没意义。 他带她去着衣楼,倒是明白她的心意。 她的确也很想回去看看陆掌柜他们,倘或夏娘子也在,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没过多久,两人绕过街角,走到了着衣楼所在的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