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刻,煤球忍着疼痛,把脑袋靠在乔奕白手心上,用尽全身力气的蹭了蹭。 是在告别。 也是在最后一次安慰乔奕白。 别哭。 当感受到江琛和他十指相扣的瞬间,乔奕白看着煤球慢慢闭上了眼睛。 宠物医院里,并不是所有的宠物都能被救回来,生病的,遭遇意外的,人为伤害的,抛弃的,流浪的,多的数不胜数。 有人爱它们胜过爱自己,有人却把自己的恶发泄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小之上。 这里如同人类的医院,面临生死,阴阳之隔,数不尽的祷告和祈求上天善待。 乔奕白经历过一次,眼下,也正在经历更沉重的第二次。 回到缪斯庄园,乔奕白躺到沙发上,江琛催了好几次才回了客卧。 睁眼望着天花板只发呆,眼泪仿佛流干了,眼睛生疼,不敢再哭。但不哭,心里又难受的受不了。 实在睡不着,乔奕白去了煤球之前睡的,被江琛拿卧室改成的宠物房。里面静静躺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煤球的玩具,还有它最爱的鸡肉棒。 它的狗窝还是乔奕白两年前和江琛一块去买的,他记得煤球很喜欢,每次去客厅也要咬着它的窝,躺在乔奕白脚边。 在乔奕白看剧的时候,偶尔抬头舔舔乔奕白的手。 无处发泄的痛苦源源不断的叠加,每一处回忆都是让那道伤疤撕开的更深更疼。 江琛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乔奕白刚又哭过,眼眶红的始终没有消下去,眨眼之间都生疼。 江琛走过来,乔奕白抬着眼,不再逞强,伸出手指抓住江琛睡衣的衣角,声音含着哭过的沙哑,在黑夜与寂静里,把那种难过的嗓音给无限放大,坦诚的接受自己此刻的脆弱。 “江琛哥哥……我今晚可以跟着你睡吗……” “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闭上眼……都是煤球……” “有点……难过……行吗……江琛哥哥……” 能够再次住进缪斯庄园,乔奕白已经觉得是江琛在赏赐自己。 可或许今天太痛苦了,他实在没办法一个人,去熬过这个漫长又仿佛没有尽头的夜晚。 乔奕白掀开被子,江琛也跟着躺下。 关了灯,落地窗外,北京城的夜景是显而易见的繁华,藏着多少人数不尽的憧憬。 月光皎洁,穿过窗帘,溜进室内。 乔奕白睁着眼侧身躺着,背后就是江琛。 说好不再哭了,可他从医院里,从卧室里,从宠物房里,甚至眼下从江琛身边,他都没有断过眼泪。 没有别的其他的办法能够让他再去这么宣泄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