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适时传来一句:“你流口水了。” 闻笛猛地一激灵,把头掰直,脖颈顿时又酸又麻。他按住脖子嗷嗷叫起来。 旖旎幻梦瞬间变成了社死现场,好丢人! 他脑子里飞速转着逃跑路线,旁边的人抬起手,朝他伸过来。 闻笛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落在他后颈,突然按在某一处。 酥麻感从颈部延伸来开,酸痛忽然减轻了不少。 “风池穴。”身旁的人说, 那只手没有停下,继续揉按了三分钟。教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按在手掌突出的一块地方。 “后溪穴。” 闻笛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颈部的肌肉放松下来,只剩下轻微的酸胀感。 疼痛消解,两只手就从他身上挪开了。闻笛下意识摸了摸颈后,穴位上还残留着揉按的触感。 “如果落枕,或者太过劳累,按摩三到五分钟,很有效,”边城说,“你看起来最近睡得不好。” “好的。”闻笛说。暖气已经把他的脸熏红了。 边城站起身,开始活动肩膀。罪魁祸首看着这个动作,心里很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平常睡姿挺规范的。” 边城回头望了他一眼。 “从来都不口呼吸。”闻笛起誓。 边城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向空荡荡的过道,然后停住,等闻笛跟上自己的步调。闻笛走在他旁边,不住地盯着他的肩膀。教授今天穿着及膝的深色大衣,里面是西装外套、灰蓝色羊绒衫。这样高级的面料,谁能想到充当了免费枕头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围巾拿出来。寒风凌冽,他缩进羽绒服的领口都哆嗦,看到寒风中教授毫无遮蔽的脖子,就问:“不冷吗?” “出门忘了带围巾。” 闻笛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绒毛在眼前随风飘舞。他拿着围巾,绕到边城面前,套在对方脖子上,毫无美感地绕了两圈。 边城看着他体贴的动作,突然开口说:“你其实不喜欢古典乐吧。” 闻笛愣了愣,想起自己酣然入梦的样子,只得承认:“不喜欢。” “那为什么请我听音乐会?”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你不是喜欢古典乐吗?”闻笛心里突然打起了鼓,“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边城说,“我喜欢,音乐是感性的数学。” “音乐跟数学有关系吗?” “如果琴弦的震动段和整根弦的长度是三比二,就能得到完美的纯五度,四比三,就能得到纯四度。”边城说,“动人的曲调往往是符合数学规律的。” “舒曼的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