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帮我转告江羽,我要走了。” “走?” 男生简单地说:“家里出了点事,得去很远的地方。” 这种隐晦的话一般背后都有密辛,闻笛没有追问。从结果来看,男生走了,离开这个借用权势倾轧的地方,也是件好事。 男生等在车旁边,似乎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又像上次一样,毫无礼貌地转身就走。 闻笛看着他的背影,对边城说:“你家弟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担心这孩子受欺负,他不害人就不错了。” 边城用沉默表示赞同。 驶出校门,北四环的车流缓缓移动,两人回到荷清苑,走到三楼过道,钥匙都插进了锁孔里,边城忽然回头问:“能帮我一个忙吗?” 闻笛觉得边城最近成长了很多,之前都要自己这边主动见面,现在终于学会用各种借口挽留了,虽然有拿青少年当挡箭牌的嫌疑。“什么事?” “我要告诉他这个男生转学的事,”边城说,“虽然知道之后,江羽应该不会反对退学了,但他们之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不确定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觉得你挺会安慰人的,至少比我强,”边城说,“之前不是说要请你吃饭吗?趁这个机会一起吃吧。” 闻笛犹豫片刻,还是转过身来,嘟嘟囔囔地跟着他进去了。 两个大人带着江羽去了五道口新开的一家铁板烧店。起锅开火,肉滋滋作响,边城就暗示闻笛开启话题。闻笛凭借多年的人类交流经验,想出了一个保持气氛融洽的好办法——在抛出坏消息之前,用好消息做个铺垫。于是他拿出杨家的支票,哗啦一声在江羽面前展开。 “这是你们班那个姓杨的同学赔给你的,”闻笛弹了弹支票边沿,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五十万!” 要是他上初中的时候,有人给他一笔五十万的巨款零花钱,他能乐的从村东头跳到村西头。但江羽愣愣地盯着支票,毫无反应。 闻笛想,他可能对五十万没什么概念。 “有了这笔钱,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买到,”闻笛说,“玩具、游戏机,各种各样的零食……” 江羽终于从晃神中清醒过来,眼神恢复了焦距,应该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把支票拿过来,脸上照常带着傻傻的笑容。 他看上去很开心,但闻笛觉得他内心并不激动。大概他平常不玩玩具,不打游戏吧。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钱有多重要了,”闻笛叹息着,“房租,交通,日用品,花钱的地方很多。给房东打完工,连件衣服都买不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