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有度,不给人把柄,也不松懈,是惯用的手段。 “上次画展,”许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艰难地做着决定。手下意识摸向口袋,想要拿支烟,考虑到环境,又收手,看向窗外。 “上次在画展见面,不是偶然。” 他终于说了出来。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还是不爱推测,太庸人自扰。 许弭却蓦地回头。 两人的目光无声碰撞,又快速分开。 是碰巧还是心照不宣。 是谁心虚是谁躲避?似乎很难找出答案。 程玄度低着头,平稳地心跳突然乱了几拍。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凝重,又藏着,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的,期待。 “那天,是我未婚妻的画展。” 可他偏偏说出了这句。 许弭没错过她猛地一颤的眼睫。 “很意外吗?” “……没有。” 嘴上如此,那波动的节奏却无法克制,一点点带偏了所有。左手拇指上的甲片,都快要被她无意识扣下。 许久,才稳定了节奏。 “联姻的消息,我有听说。” “是吗?” 许弭只是机械重复了一遍,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 天光微暗。 没开灯,许弭的表情不是很清晰,但垂着头,很颓的样子,还是把程玄度拉扯到了那晚。 有点烦。 开口,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你不该靠近我的。” 为自己好,也为……未来保留点体面。* “我知道。” “但想靠近你,几乎成了本能。” “许弭!” 她不傻,深知这种氛围下,他后续会说出什么。 但是不行,不能,也不要。 暧昧的氛围被这冷硬的一句,凭空撕出了一道裂缝。 程玄度咬着唇,故意不看许弭的表情,也忽视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 她擅长经营暧昧,许弭是知道的。 但唯独和他界限分明。 一时不清楚,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庆幸在她面前,他得到了和别的男人不同的待遇。 又难过,他被推开的最远,就连寻礼那样的,都能和她扯上关系。 偏偏他例外。 “抱歉。”程玄度烦躁地撩了下头发,及腰的金粉色像是自带光效,拉扯出了一片虚幻。 她无疑是吸睛的,也是有距离的。 像是被编织出来的梦。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知道。”许弭轻声打断,“你不用抱歉,是我不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