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好像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 眼神是真诚的,还带着几分期待,似乎只需要她点点头。 “你喝醉了。” 她只能这样说,甚至小心起身,想要趁机远离。 而许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她想要逃离的脚步彻底停下。 “程玄度。” “嘟嘟……姐姐。”身后的男人自嘲地笑着,可那两个字,似乎又带着特殊的重量,承载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特殊记忆碎片。 “你知道吗,我才是,那个一开始,要娶你的人。” 身后的许懿一字一句说着。 “身在这样的家庭,哪有什么选择的机会。于我而言,嫁给谁,都无所谓。已经这样了。” “你爱上许弭了吗?”这一句太过于颤抖,同周围的合欢花一起,被吹落。 是凌乱的。 心口隐隐出现了一个答案。 程玄度按着心口。不明白许懿的所有作为,不懂他的意思,更不想懂。 最初,要嫁给的人是他,那又如何了呢? 如果…… 程玄度冒险判断,如果他是喜欢她的,那为什么不在婚前争取,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她成了许弭的妻子,他的嫂子。 她的思路自来是清晰的,比起纯粹的分析感情,更在意背后的现实纠缠。 终究还是不够。还是没那么在意。 更甚至,或许只是因为对方是许弭。 如果是白芥,可能已经开始了下一波辩论。 可现在,她只能用另一种方式。 “我不会爱上许弭,也没有爱上别人,我只爱我自己。婚姻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在意。” 习惯了角色扮演,她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 许懿失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悲伤的像是夜色里的河流。半晌,他的视线一点点,落在了她的身后。 在盛开的合欢花树后,还站着另一个男人,正神色不明地看着这个方向,手里拿着一件薄毯,脖颈上还挂着耳机,穿着拖鞋,是匆匆而来。 夜色朦胧,没人看到他一瞬间的凝滞和沉思。 廊里瞬间刮过的微风了无痕迹。 无人在意这个夜晚。 …… 为了躲避没必要的麻烦,后续几天,程玄度都在躲着许懿。就连吃饭时,两人明明是坐在对面,许懿的目光依旧直白,而她却恨不得把脸埋在盘子里。身边的许弭更像是突然失去了反射弧,也从未过问,和过去一样,习惯性地照顾着她, 只是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并没有看到,两道目光总会不经意的交锋,在空中厮杀着,试图争出胜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