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发现了。 以前面对许弭时,总带着几分试探和算计。勉强几次同住一室,也都带着被迫的意思。如今还是头一回,两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伪装。 “累了吧,别担心,会查清楚的。” 和那些人说得一样,就连语气也大差不差。可似乎,因为是他说的,就真的有一种,被安慰到的感觉。 可她到底还是不够叛逆,在这时,竟然还惦记着濉园,“不回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有我。”许弭平静地应着,把许家的鸡飞狗跳,以及许君蘅的盛怒通通遮掩在背后。 她不需要面对这些。 混乱,麻烦什么的,交给他就够了。 可她怎会不清楚。 快要被打爆的手机,程开阳难得的问候,苏女士的意外,程戊的催促,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是啊,那些讨论,门口的记者,备受关注的许程联姻……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 她应该,什么都藏不住了。 除了灵魂,其余的,都被扒得干净,彻底。 片刻沉默后,两人一起开口。 “你……” “你——” 许弭作出让步,“你先说。” 可开口,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对不起。” “为何?”许弭好看的眉皱在一起,十分不解,“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没解释,而下一刻,却成功让他陷入了沉默。 “今晚……可以不走吗?” “我有点……”她想着措辞。 “好。” 他回应的要更快,更直接。似乎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句。 将近凌晨四点。 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遍遍复盘着发生的一切。 直至想到那句给许弭的道歉时,突然停下。 愧疚是真的。 她爱自己,太爱,爱到不相信任何人。以至于,在初触碰到温暖时,也觉得是错觉。于是一次次压抑着,屏蔽着情绪,不是没想过坦白,但到了那个临界点,又被更剧烈的恐惧所覆盖。 她啊,早就无法信任其他人。 可只是开口一句抱歉,却不知道要如何继续。 想了种种如果。 如果那晚,没打算要利用他,如果那晚在濉园,可以问得再明白一点。如果后面数次接触,没有像看笑话一样的蓄意捉弄,会不会好一点? 他应该要责怪她的,要生气,要怨恨。 回来的路上,有很多人给他打电话。甚至,就连他去拿毛巾给她擦脸的时候,她也无意间瞥见被开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是巨大的父亲二字。m.dxSZXeDu.COm